肖羽点点头，小心地给黎夜披上外衣，扶着黎夜走了出去。
两人赶到的时候，顾沧雨已经将尸体仔细看了一遍，看到黎夜过来，站起身，让出了道路。
刺客身穿太监的衣服，趴在地上，唇色暗黑，口吐鲜血。
肖羽蹲下身子，仔细看了看刺客，发现刺客脖子上有一根血线，一直蔓延至心脏的位置。
“服用的鹤顶红，难怪毒发的这么快。”肖羽站起身走近黎夜：“只是，他应该是养的死士。他中了一种慢性毒药。此毒名叫牵线引。”
“牵线引？”黎夜沉思片刻后，这种毒他并不陌生，因为有一种配方只有近凉国边境才有，因此在凉国较为盛行。
“来人，将叶凡给朕拿下！”黎夜厉声喝道，那与生俱来的王者气息让人不容抗拒。
“且慢！”顾沧雨立刻就站了出来：“他是皇子，事情还没有查清楚，此时问责叶凡，会不会太过草率？”
“就算他不知情，也跟凉国脱不了关系。他不过是凉国送来的质子，朕难得还没有权力治他的罪？”黎夜是给足了顾沧雨的面子，若换上别人，黎夜断不会费此口舌。
“还请皇上三思。”顾沧雨不但不领情，依旧不肯让让步。
“顾沧雨，你什么意思！”顾沧雨认识黎夜这么久，黎夜还是第一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连名带姓地叫自己。
他突然意识道，眼前这个人早已不是自己的阿夜，而是可以决定人生死，高高在上的皇上。
“阿珺。”肖羽见状，拽了拽黎夜的衣角：“此事事关重大，还请皇上手下留情。”
“你也决得朕行事太过草率？”黎夜扭头看向肖羽，见肖羽面露为难之色，心知肖羽是为了不想让自己跟顾沧雨反目，才勉强开口的。
“暂将叶凡软禁在寝宫，没有朕的旨意，不准踏出宫中一步。顾沧雨，你想还他公道，朕就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一过，若你不能替他洗脱嫌疑，就别怪朕公事公办了。”
顾沧雨没有说话，只是死死地瞪着黎夜，他抿着嘴，不领旨，也不说话，等侍卫将尸体抬走后，他才缓缓开口：“我没有想到有一天我们会用这样的口气跟对方说话。阿夜，是不是做了皇帝，就真的会变，还是说，其实你一直都想把我们每个人都踩在脚底下？”
“顾大哥，阿珺他不是这个意思，他也是不得已，他……”
“何必跟他解释！看来上了几天的床，还真的能上出感情！”黎夜打断肖羽的话，拽住肖羽就往寝宫走：“朕乏了！”
“你！”顾沧雨将手里的铁扇紧紧地攥在掌心，胸口上下起伏，自己跟叶凡是怎么开始的，黎夜心里比谁都清楚，从以前到现在，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谁？
“阿珺，你这么说顾大哥，对他很不公平。”肖羽一向不参合黎夜的事情，这次牵扯到顾沧雨，他还是开了口。
“朕知道。”黎夜的语气明显缓和了很多：“朕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这么做，也是为了成全他们。”
肖羽轻叹一口气，什么也没说，默默地服侍黎夜睡下，许是两个人都有心事，竟然第一次睡在一起，却心如止水，甚至连睡觉的姿势都未曾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