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已经好多了,不用担心。”
他将后半句话说的格外阴冷,话毕,兀自转身离开了将军府。
他见不得除他以外的任何人关心陆倾宇,甚至见不得除他以外的任何人跟陆倾宇示好,哪怕只是一个笑容,一句玩笑似的说辞,也极度不悦。
宋凌阳很显然就是这样的存在,而他却意识不到秦俭州对他的警惕性究竟有多重,只一味觉得他们三人是从小到大的至交好友。
但在秦俭州眼里,他们之间的关系却不是这样。
陆倾轩离开皇城的当天,傍晚时分,就有人快马传来消息,说是陆倾轩返回封地的队伍在半路遇到袭击,整个车队连同陆倾轩在内无一生还。
消息传到陆倾宇耳朵里时,他其实没有半点感觉,心里更没有那种对亲人的怀念和悲痛。跟陆倾轩见面之后,他只感觉这个人的行事作风全都是装出来的,大到言行举止,小到脸上的每一个表情。
现在听说他死了,陆倾宇除了惊讶之外,心里再无其他感觉。
只是碍于陆倾轩身份特殊,不明不白的死在回封地的路上,无论怎么样都该有个说法,否则还在他封地上的那些将领必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
所以即便只是装装样子,陆倾宇也让人把这件事交给刑部审查,并限期抓到凶手。
但据探查的人来报,陆倾轩出事的地方留下了邻国敌军不小心遗落下来的东西。由此便有人怀疑齐王遇害乃是敌国所为。
消息的真实性陆倾宇没有特意找人去查,但这个原因他却愿意去相信。毕竟陆倾轩在封地的所作所为着实容易招惹仇家,若是被哪个直脾气的武将知道了,免不得要对他下黑手。
可纵观满朝文武,除了秦俭州,似乎也没人敢不打招呼就对皇亲国戚动手。陆倾宇虽然不问,却不代表没有怀疑过。以他对秦俭州的了解,这种先斩后奏的事,也只有能干出来。
陆倾宇并未声张,每日该做什么便做什么,最后也随着众人的猜想,理所当然的将陆倾轩遇害的事甩在了敌军头上。
这日下朝,秦俭州便找到他义正言辞的提醒道:“皇上,齐王返回封地途中被敌军杀害,我们若不为他讨回公道,日后传了出去,难免旁人嘲笑我朝无人,畏首畏尾,死了一个藩王还是皇上的堂兄竟这样不了了之,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秦俭州说这话的本意他大概能猜到一些,哪是为了替陆倾轩报仇,不过是寻找一个可以出兵邻国的正当借口。
如此一来,便不会有人说他们无端侵扰他国。
“我们现下出兵能有胜算吗?”陆倾宇小声询问。
“有我在,皇上自可高枕无忧。”秦俭州笃定道,语气听着虽然平缓,却藏着一股无法言说的自信与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