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同无奈,只得抬手叫了辆车,把郑博搬上车后座,自己也坐了进去,对司机报了自己家的地址。
【他都醉死了,根本说不清楚住哪,我收留他一晚,可不是越线。】
【他好歹是南舟的朋友,相识一场,总不能把他扔大街上。】
自己劝说完自己,季同终于心安理得的将靠着窗子睡的郑博拉到了自己肩上。
一路都睡得很死的郑博到了季同家里反倒醒了过来,不过他并没有清醒,捂着嘴像只没头苍蝇一样到处找厕所。
季同连忙扯着他进了卫生间,郑博半跪在地上,抱着马桶一顿狂吐,胆汁都快呕出来了。
季同并没有嫌弃他,只给他倒了杯水,低声道:“你这是受什么打击啦?告白失败了?工作不顺利了?唉,可怜啊……”
郑博吐完了,嗽了口,被季同拉了起来。
他皮肤白,显得泛红的眼眶越发的……我见犹怜,因为刚才的呕吐,他的眼中含了些生理性的泪水,水光盈盈的,很是撩人,只是神色略显呆滞,脚下也不稳,摇摇晃晃的站着。
季同看着他的脸,再次叹道:“唉……真可怜啊,太浪费了……南舟真是太浪费了,那个姓齐的哪有你好?”
正在感叹,郑博突然把那双水光致致的眼睛一闭,一头栽倒在季同的身上,不动了。
季同“被迫”将人接了个满怀,特别虚伪的道:“唉,你起来,男男授受不亲啊。”
郑博又睡着了,完全没有反应。
季同“只得”搂着他的腰,半扶半抱着他往房间走,走到一半,突然笑了笑道:“没想到你喝多了这么呆。”
郑博一动不动。
季同将他放到床上,伺候着他擦了脸,又找出一套自己的睡衣给换上了。
郑博全程睡死,任凭摆弄。
季同把被子给他盖上,低声道:“睡这么死,幸亏今晚遇到了我,要是真被徐麻子带走,这会儿怕是渣儿都不剩了,而我却在当柳下惠,唉,我可真是个圣人。”
圣人季把人安顿好了,自己去洗了澡换了衣服,站在卧室门口看着醉美人思考了近十分钟,才近乎憋屈的拿了一床被子去客厅沙发上睡了。
第二天一早,季同还在做梦,就听卧室里“扑通”一声,刻在骨子里的警觉性让他瞬间清醒,顶着鸡窝头一个箭步冲进卧室,却在门口一个急刹。
只见郑博身上卷着被子,正一脸茫然的坐在地上,看到季同进来,缓缓眨了眨眼睛。
季同:“……”
【这么大年纪还卖萌,犯规了啊,老子情场一枝花,万草丛中过,什么大场面没见过,不吃你这套~艹!】
失去眼镜的郑博跟睁眼瞎差不多,再加上卧室拉着遮光窗帘,光线极暗,他只知道门口站了个人,却连公母都分不太清。
人在失去视力的时候是极没有安全感的,他立刻抬手打算找自己的眼镜,可是他忘了自己的手还裹在被子里,一抬没抬起来,再抬依然没抬起来,不由得有些焦躁的挣扎起来。
季同叹了口气,上前拿过床头柜上的眼镜亲手帮他戴上,声音可以算得上温柔了:“醒酒了吗?”
眼镜戴上,视野终于清晰起来,在看清面前的人时,郑博愣了一下,又在这个陌生的房间里扫视了一圈儿,开始回想昨晚发生了什么。
然后……
郑博下身一紧,被裹在被子里的双腿下意识的并拢了些,又发觉现在的姿势不太正式,便胡乱点了点头,抬手想把身上缠着的被子解开。
季同帮着他解开了被子的封印,见他难得的有些窘迫,便善解人意的转移注意力道:“你昨晚喝多了,这会儿胃里一定不舒服,正好我也饿了,我叫点外卖一起吃吧。”
郑博又点了下头,扶了扶眼镜道:“这是你家?”
季同在手机上点来点去的手指顿了一下,声音中带着听不出来的心虚道:“是啊,你喝多了,说不清楚住哪儿,我就干脆把你带回来了。”
郑博点头,诚挚的道:“昨晚多谢你了。”
季同回身坐在床沿,一边快速的下单粥品,一边笑着道:“你是南舟的朋友,我也是,正好遇见了,伸伸手的事儿,没什么好谢的。”
郑博揉了揉额头,皱着眉头靠在床头柜上,低声道:“要谢的,一码归一码。”
季同抬头道:“你要是想谢我,改天有空请我吃顿饭。”
郑博用手掌敲了敲额头,笑了一声道:“行啊。”
季同看到他的动作,皱眉道:“头疼?我有头疼药,你先躺一下,我去找找,一会儿吃点东西,把药吃了就好了。”
他说着,把郑博拽到床上坐着,起身走了出去。
刚出卧室,就听到门响,季同打了个哈欠低声道:“这外卖挺快啊。”
但打开门,却看到了沈南舟站在门口。
季同瞬间有种偷情被正主儿抓了奸的心虚感,人都快石化了,偏偏沈南舟刚坐定,被他关在卧室里的郑博就晃悠了出来。
三人面面相觑。
季同虚弱的撑住额头。
这特么什么是修罗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