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女人似乎在等著宋卿问她,她没带一丝犹豫,直接摇头,“是我的。”
宋卿很是不解,做为一个管家,何需做到这个份上,“为什么?”
中年女人道,“沈先生看起来有些可怜。”
可怜?这个词什么时候也能用到沈屿观的身上了。
“先生经常坐在那里,”中年女人指向二楼的开阔阳台,“一待便一天,他刚动完手术,按道理是要卧床休养的,我劝过好几次,先生没什么反应,起初我也看不懂先生为什么要坐在那,后来您来了,我便懂了。”
宋卿顺著她的手望去,发现那个位置正对著他的房间,但因为是侧斜著,若他不站到窗边,根本看不到,但站在那,却可以轻易看清屋中情形。
宋卿没有打断她的意思,她便继续絮叨,“我粗人嘴笨,说不清那是种什么感觉,就感觉先生大部分时候像个活死人,不哭不笑的,疼也不吭一声。
但只要一碰到宋先生你,先生又活过来了,会笑会哭会难受。
今天先生回来的时候,站在您家门前,站了一个多小时,我看他是想去找你,但又不敢。
那样子看著怪可怜的,所以我才半夜三更打扰您,希望您别怪罪我。”
中年女人说完,便起身收拾茶具,离开客厅。
宋卿站在客厅边缘,站了许久,直到双脚冰凉,他才回过神来,拢紧外套,出了老楼。
古镇边缘街道灯柱时常断电,一出门便是伸手不见五指,宋卿叹了口气,小心沿著路侧走,好在只有十米来远,没走两步就到家门口了。
他转身阖门,眼前忽然闪过一道人影,他眨眼再去瞧时,街道黝黑阴暗,空无一人。
他捏紧了门框,探头往外望,依旧是空荡荡的一片,他松了口气,撤回身子关上门。
关门一瞬间,门外忽然响起窸窸窣窣的衣服摩擦声,宋卿四肢霎时冰凉,鸡皮疙瘩掉一地,他停在木框的指尖僵住,连大气不敢喘一口,心脏难以遏制地嘭嘭跳动。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诡异的声音终于消停了,宋卿咽了咽口水,打消开门去看的想法,逃也似的回了房间。
回到屋中,心脏仍在剧烈跳动,他倒回床上喘气放松。
一直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不合时宜的震动了几下。
宋卿伸手抓起手机,一条短信跃然纸上。
“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