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陈盛觉得自己有点醉了，在他眼前晃出了好几个虚影，街道边的路灯长得很高、却不怎么亮，陈盛很缓慢的伸出手，又慢慢的抓住了时晏的手指。
有点凉，像头顶上的苍穹。
“这是哪？”
陈盛不太认识周围的建筑物，却听话的跟着时晏走了一路。
时晏不理他。
月影憧憧，他醉意上了头，语气也跟着轻飘飘的，像没有实质的棉花糖：“……你怎么走那么快，我要跟不上你了。”
时晏顿下脚步，刚想说些什么，陈盛却先一步开了口。
“…我觉得未来没什么意思，所以没兴趣去学习，很久以前学习是想要给家人证明，再后来是为了刺激杨岳。我没喜欢过人，也没死心塌地对过其他人，我什么经验也没有。”
陈盛看起来乖乖的，看上去好像根本没喝醉：“时晏，要是我以后好好学习，要是我跟不上你了，你还会喜欢我么？”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说，”陈盛抿了抿唇：“今天是我的生日，我想要你。”
大概是说这些话又显诚意不够，陈盛颇为认真道：“时晏同学，你可以做我男朋……”
“生日快乐。”
“嗯？”陈盛微怔，过了好一会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升起的烟花在天边炸开，金花四溅，恍若白昼，最后又变成淅淅沥沥的火星匀匀坠下，陈盛几乎被炸醒了，他愣愣的看着时晏，却连一句恰景的话也说不出来。
“时晏，”陈盛厉觉自己不会讲什么情话，语气硬邦邦的：“我不喜欢过生日……已经很多年没有人陪我过生日了，我好像在生日那天弄丢了很多东西。”
“我寒假第一周确实回了哲理，我发现我忘不了以前那些蠢事……也还是很喜欢你。”
“太煽情的话我也不会说，所以……要接个吻，确认关系么？”
陈盛这么说着。
烟花的颜色好像全揉进了他的眼眸里，耀眼的不成样子。
时晏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到少年的那天。
那是连陈盛自己都不知道的事。
初二上半学期，他被迫转到了一个环境燥乱的小学校，小学校真的很小、也很落后，连十佳歌手比赛中途都会断电。
周围观众渐起惊呼，时晏心情极差，却不被允许表现出来，几乎燥郁。
陈盛就是那个时候出来的。
舞台上的少年坐在一把圆椅上，眼睫微垂着，身上穿着一件圆领白T恤。现场没有背景音乐，也没有什么衬气氛的霓光，只剩下一盏孤零零的备用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