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好久不见,我和你们丁伯在这里等了你们好久。刚刚公子说您回来了,我还以为他在安慰我,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沈栖愧疚道:“对不起,是我回来晚了。”
卓大夫揩了揩眼泪,连连摆手,“不晚,夫人快去看看吧,你们丁伯可能坚持不了太久。”
沈栖往里走,直到床边他才看清丁伯的现状。
只见丁伯双目紧闭,面颊更是消瘦了不少,与当初的那个丁伯简直是判若两人。
长安往旁边让了让,给沈栖腾了一个位置,“有什么话直接说出来就行,丁伯他都听得到。”
沈栖看着这样的丁伯只有心疼,心里难受的实在说不出来话来。
他抓着丁伯的手,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沈栖张了张口想说话,可他看了看丁伯苍白的脸色,还是不敢相信床上躺着的那个是丁伯,于是他又抬头去向长安求助。
长安神色严肃道:“丁伯来了这里没多久就这样了,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直靠各种药续命。”
沈栖哽咽着:“为什么?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卓大夫跟了过来,解释着:“内里亏空,没有任何法子了。”
长安摸了摸沈栖的头,宽慰着他:“丁伯这一生吃了太多苦,这样也算解脱了,夫人不用太伤心。”
沈栖低头看向床上的丁伯,小声的说着:“丁伯,我回来了。”
丁伯被沈栖抓在手里的手动了动,沈栖扭头看向卓大夫,急忙问他:“丁伯的手动了一下,他是不是要醒了?”
卓大夫摇摇头,“他只是在用他的方法告诉你,他听到了你说的话。”
长安低下身子,在丁伯耳边轻声的说:“丁伯,夫人真的被我接回来了,我刚刚没有骗您,他现在就抓着你的手呢,你感觉到了吗?”
丁伯的手又动了动,却始终都没有醒来。
长安扭头对沈栖说:“丁伯说他相信了,欢迎你回来。”
沈栖擦了擦眼泪,又对丁伯说:“丁伯,我回来接您了,我们有新家了,我们去新家好不好?您一定要坚持住,看一看我们的新家。”
可这次丁伯的手没再动。
卓大夫又解释道:“他累了,让他休息吧。”
沈栖与长安一起出了丁伯的屋子后依旧很难过。
长安一样难过。
丁伯与三叔对他来说是很重要的家人,没有人愿意看到家人的离开。丁伯初来南凌病重时他也歇斯底里过,也不顾一切想过办法,可结局已定,他不得不接受。
“夫人,我们以后一定要好好过日子,不能辜负丁伯当年为我付出的那些。”
沈栖重重的点了点头,将长安的手又攥紧了些,红着鼻头囔囔道:“我们一定会幸福快乐的过日子的,我们绝对不会辜负丁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