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没说什么安慰沈栖的话,只是将他抱得更紧了些。
他明白,沈栖以后只有他了。他必须要给沈栖一个幸福的家。
陆衡的娘亲在陆衡出发回皇城的第二天身体状况就急剧下转,哪怕有钟墨的极力救治,陆衡的娘亲始终都在昏睡,已经到了弥留之际。
钟墨知道,她这是在等陆衡回来再见陆衡最后一面。
于是他叹了口气,对满怀希冀的陆伯伯说:“对不起,我没有办法了。”
陆伯伯眼睛中的光瞬间暗了下去,但他没怪钟墨,只道:“我知道了,谢谢你。”
钟墨作为大夫见识过不止一次的生死离别,可再见到他还是会觉得很难过。然而他确实又无能为力了,只能无奈的看着这一切发生。
他断定陆衡的娘亲坚持不了太久,一直担心陆衡赶不上回来见他娘亲最后一面。
终于,钟墨在陆衡娘亲就要坚持不下去时等到陆衡骑着快马先一步回来了。
母子之间大概是有些某种看不见的联系的,陆衡冥冥之中感觉到了他娘亲的呼喊,所以半路骑了一匹快马暂时撇下其他先一步赶了回来。
钟墨在院子里坐了一会儿,好让陆衡与他父母好好说一说话。没多久他就听到了陆衡的哭喊声,那位经受了许多病痛的老人家终于还是离开了。
沈栖他们回来的稍微慢了一些,待他们到达目的地时陆衡家里已经将那片红色换成了白色。他们几个到了大门口就明白了,陆衡的娘亲已经去世了。
南凌公主刚刚与陆衡成亲,对于陆衡的父母并没有太深的感情,可人突然没了她心里也是难过的。
她慢慢红了眼睛,喃喃道:“怎么这么突然,我们成亲那天她还好好的呢。”
“先进去看看吧。”长安推了她一把,“去陪陪陆衡,他现在肯定很难过。”
沈栖有些不知所措,“那我们还要进去吗?”
顾南玖叹了一口气,道:“现在先别进去了吧,先让他们一家人在一起说说话。我们先回去吧。”
欲转身离开时钟墨从院子里走了出来,他叫住了沈栖,说:“一起回去吧。”
顾南玖有些惊讶,“你怎么在这里?”
钟墨无语的看了看他,本来不想回答他,可最后回答了:“钟墨没有回来之前只有陆伯伯一个人,我难道能坐视不管不来帮他吗?陆衡回来以后一直都在伤心,各种琐碎的事情他都顾不上,我难道能不来帮忙?”
顾南玖讪讪的说:“我就是问一下,你干嘛脾气突然那么大?”
钟墨白了他一眼,“你应该先问问你自己,为什么你的问题都那么傻呢?”
说罢就一个人生着气先走了。
顾南玖委屈极了,他向沈栖抱怨道:“他为什么又看我不顺眼了啊。”
沈栖这次很是理解钟墨的心情,他反问顾南玖:“你觉得好几天没见他你一回来就那么惊讶的问他为怎么在这里合适吗?难道你不应该高高兴兴的去抱一抱他告诉他你想他了吗?”
长安对沈栖的这段话很惊讶,“原来夫人想让我这样做啊。”
沈栖没好气的说:“什么叫做我想让你这样做,是钟墨想让顾公子这样做。”
说完又叹气,“钟墨他一直很在乎那些细节,可你一直都没有给他这些细节,他当然会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