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栖其实一直很好奇:按道理讲梵长安他们被软禁尧光山二十年,应该是与世隔绝般一样,可不管是三叔还是小音还是梵长安,他们都似乎比自己懂得还多。
比如这次庙会,如果梵长安真的与世隔绝二十年他怎么敢独自带着沈栖去庙会呢?
昨晚沈栖本想问问清楚,但又转念一想便明白了:哪会有人真的愿意与世隔绝二十年,梵长安他们肯定有偷偷下过山。
沈栖乖乖的跟在梵长安身后,突然问:“你之前有来过庙会吗?庙会好玩吗?”
梵长安答:“来过的,每年都来。庙会挺好玩的,等会夫人玩尽兴了我们再回去。”
沈栖心想:看吧,果然偷偷下过山。
梵长安突然好像明白了沈栖似乎是在套他的话,便主动解释道:“没有人真的愿意在一座山上生活二十年的,哪怕那是皇上的命令,哪怕私自下山被发现后后果很严重,我们也不会心甘情愿的在上面呆着。”
没有人比沈栖更知道没有自由的生活是什么样子了,他理解梵长安,“没关系的,你以后就自由了。”
梵长安轻叹了一口气,然后说:“世事难料,只要我活着皇上就不安心,我就像他的眼中钉肉中刺,哪怕我什么都没做,他迟早会动手处理我这颗刺的。”
沈栖:那倒也是,当今圣上最多疑。
梵长安又说:“不过听说皇上病得很重,这皇位不知要传给谁呢,希望下一位皇帝能对我们宽容些。”
沈栖闻言神色动荡了一下,心说:是啊,不知皇位要传给谁呢。
到了庙会上沈栖就把路上这段对话抛去了脑后,因为庙会真的去梵长安所言一般:挺好玩的。
梵长安果然是先找了一家茶馆给沈栖歇脚,沈栖坐在茶馆里往外望,街上真的热闹极了,外面的摊贩一个接一个的,卖的尽是些好吃的好玩的,可沈栖刚刚都没来得及仔细看看就被梵长安带进了这家茶馆。
梵长安看着沈栖眼巴巴望着外面来来往往的人,便问:“夫人是第一次来庙会?”
沈栖收回了眼巴巴的目光,有点不太好意思的说:“是啊,第一次来。”
庙会这种地方,沈栖只在画本上看到过。
梵长安替沈栖倒了一杯茶,说:“待会儿喝完茶我陪夫人玩尽兴。”
沈栖再一次觉得梵长安真的对他太好了,于是他由衷的对梵长安说:“谢谢。”
梵长安看着沈栖,面带微笑,温柔地说道:“夫人客气了。”
沈栖只觉得他的耳朵好像又有点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