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彧扔下手机,脚还搭在桌子上,神色却有些凉薄:“她泄歌给王啸,我还怎么用她?”
“啥?!”蓝岚瞠目结舌,原本想指责他注意点个人形象,现在也顾不上了。
她走近何彧,脸上出现一丝慎重:“阿彧,怎么回事?”
何彧放下腿,斜靠在椅背上,黑白分明的大眼毫无波澜:“那天觉得顾小芸不太对劲,便让廖轩来任职……”
他言简意赅地讲了自己怀疑以及查清事实的经过,并说了今天的热搜,也是他和黎灏渊所为,才停了声。
办公室里,安静了许久。
蓝岚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身为经纪人她竟然一点都没察觉与她朝夕相处的明星助理,居然是对家的人,还泄了自家艺人的歌。
最后还是艺人察觉,并揪出了真凶,她有些疲惫的揉揉太阳穴,对何彧认真道:“阿彧,你做的很好,对不起,是我的失职。”
何彧敛敛眉:“岚姐别这么说,若不是你在大后方撑着,我也未必有精力查到这件事。”
蓝岚有些哽咽:“谢谢。”
话音未落,开门声响起。
蓝岚顿时一惊,整理了下表情看向门口。
只见来人一身黑色呢子大衣,穿着牛仔裤的双腿笔直修长,再往上,那张脸宛如刀削斧凿,剑眉桃花眼,鼻梁挺拔,薄唇紧抿,轮廓清晰却带着一丝凌厉,眼底的光芒冷戾又矜贵,仿佛天生的王者,让人不自觉臣服。
她认识的人里,有这种气质的只有一个人。
她露出得体大方的笑容,对来人道:“黎医生,您怎么来了?带阿彧去看心理医生吗?”
黎灏渊:“……”
何彧:“……”
何彧给黎灏渊使眼色,随便糊弄一下,咱们先溜?黎灏渊看到他挤眼睛,以为他说告诉蓝岚身份。
便淡淡说了句:“我是黎灏渊。”
然后牵起何彧的手出了门。
蓝岚石化在了办公室!
被人拉着往外走的何彧:“?”
“我不是让你先别说吗?”他恨铁不成钢道,自爆马甲可还行?
黎灏渊牵着他避开公司里偶尔经过的人,俊脸上露出一丝困惑:“不是你让我告诉她的?”
“……”何彧一口老血哽在喉咙里,上不能上,下不能下,郁闷的看着他。
果然心有灵犀什么的,都是骗人的!
他们去了刘宴鹄家,刘宴鹄到现在还是黄金单身汉,一个人住在一栋奢华的别墅里,二楼被他改成了乐器室,光各种各样的乐器都有上百种。
何彧和黎灏渊到时,刘宴鹄刚运动完,脸上还有汗珠,他开怀笑道:“你们等等,我去洗漱一下。”
他归来时,已经浑身清爽,何彧也没客套,开门见山道:“老师,您是不是认识何成良和阮情?”
刘宴鹄喝茶的动作一顿,向来含着笑意的眸子闪过一丝冷凝,他放下茶杯:“你想说什么?”
何彧和黎灏渊对视一眼,从衣兜里取出一张老旧的照片递给他,正是从何家拿来那张。
刘宴鹄接过照片看了许久,再抬眸时,脸上有些许遗憾,他问道:“你和他们什么关系?”
“我是他们养子。”
刘宴鹄眸光一闪,认真端详了一会何彧,重复道:“养子么?”
他笑了笑,转移了话题:“你想知道什么?”
“您最近和何成良联系过吗?我有事要问他,可是找不到他人。”何彧因为急切身体前倾了下,若不是有黎灏渊拉着,就掉下去了。
刘宴鹄眼底闪过惋惜:“他今早刚走。”
“什么?”何彧惊讶。
黎灏渊也有些讶异,探究的目光看向刘宴鹄,他淡淡开口:“是你在疗养院接走了何成良。”
刘宴鹄也不隐瞒,坦坦荡荡:“是我,当时他打电话说有人把他关到了疗养院,要整他,他在锦城就我一个朋友,我便把他接回我家住,今天早上他突然说有急事,要出门一段时间,然后便走了。”
“他有说去哪儿么?”黎灏渊问道,同时他下达了命令,全城搜索何成良下落。
刘宴鹄摇头,他目光柔和的看着何彧:“没有。我和他虽是朋友,却也多年不见了,当年阿情去世,我和他便闹掰了,让他住我这,完全是看在阿情的面子上。”
何彧看不懂他的眼神,却莫名觉得亲切,他问:“老师能讲讲你们的故事吗?”
与此同时。
微博上突然出现一个视频,不过发了几分钟,转载量播放量便以千倍万倍的速度增长。。
视频里,一个中年光头,手中抱着何彧的应援牌,穿着破旧的黑色羽绒服,满脸恳切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