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很多东西上都刻了墨字,如果是盗贼,偷走银票和最值钱的东西就好了,为什么要把刻了字的聘礼都拿走?我们一报官他也无法销赃,何必冒这么大风险?”
“小庄主,”小黑眨了下眼睛,道,“您想说什么?”
“不用报官了,”辛芜转身就往外走,道,“先去秋嫂家看看。”
小黑连忙跟上,两人到了秋嫂家,她果然还在屋里,淼淼正坐在地上边哭边撕扯着她的裤脚:“不要走,奶奶不要走,呜呜……”
小白抱着胸站在门口。
辛芜呼了一口气,心里彻底明白是怎么回事,秋嫂若非要出门,脖子上只怕也要挨上一掌,睡上一整天。
“辛芜你来了?”秋嫂歉意地笑笑,道,“哎,我还没动身呢,这小祖宗一大早便回来了,小白说他哭了一夜,要找我呢!我这一个上午都被他缠着,还没来得及出门,这……”
淼淼看见辛芜来了,立马不扯秋嫂了,站起来跑到辛芜跟前抱住他的腿,道:“小爹爹,抱抱~”
“嘿这小兔崽子,我说你怎么可能哭一夜要找我这老太婆,”秋嫂拍了拍被他弄皱的裤脚,道,“果然一瞧见你小爹爹就不要我了。”
辛芜把淼淼抱起来,一边替他擦眼泪一边问:“谁让你回奶奶家的?”
淼淼看了下小白,奶声奶气地撒谎:“是、是淼淼想奶奶了……”
辛芜拉下脸:“嗯?”
“是大爹!”淼淼立马把苍墨卖了。
小白捂住了眼睛。
“苍墨?”秋嫂吃惊道,“难道他知道我今天要去……”
辛芜看着小白,问:“还不招?”
“小白?”小黑跑过去不可置信地瞪着他道,“昨天晚上打晕我的是你?”
“你被打晕了?”秋嫂一头雾水,道,“这到底怎么回事?”
小黑便把昨晚发生的事跟她说了,又道:“好啊小白,居然这么对我!”
“我也是……”小白别开眼,小声道,“迫不得已。”
庄主太会踩人痛脚了!
“你……!”小黑狠狠瞪了小白一眼,不理他了。
“若是小白从家里往外运东西,再多也不会让村里的人起疑,”辛芜揉了揉太阳穴,道,“没想到苍墨为了阻止我提亲,居然连这种招数都用上了。”
“还让淼淼拉着不让我出门儿,这狼崽子,”秋嫂直拍大腿,道,“这可真是……自己找不着媒人就捣乱呢!”
辛芜“哼”了一声,没想到那家伙居然连这么小的孩子也不放过,当真是丧心病狂了!
在秋嫂家又呆了一会儿,辛芜便带着小黑要回去,淼淼拉住他问:“小爹爹,不回墨庄吗?”
辛芜笑了笑,道:“小爹爹还有事,过几日再回去,你乖乖的听你娘和你爹的话,知道吗?”
“小庄主,”小白道,“庄主在等你。”
“辛芜啊,”秋嫂也道,“你就别跟那狼崽子犟了,就安安心心嫁给他算啦!”
“不回,不嫁,”辛芜道,“小黑,我们走!”
小黑也“哼”了一声,甩开小白拉他的手,“蹬蹬蹬”地跟了上去。
又过了几日,辛芜一直拗着没回墨庄,但钱和东西都被苍墨偷了回去,他也没法子再折腾新的聘礼了。
秋嫂和小黑天天去帮他打听,也没听到苍墨再去找谁帮忙做媒,每天不是去侯府看看,就是在沉香院或墨庄照常打理生意,再不然就在家待客、陪淼淼玩,有空还回山上看看狼群。
辛芜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都这么久没回去了,狼崽子闲到去山上看狼都不顺道来看看他,怎的,不嫁给他便不成亲了?不要他了?
但是他都放言不回去了,苍墨不来接,他也不好意思自己灰溜溜地回去。
没想到那野东西居然就这么晾着他,当真不来接人,也不管成亲的事,真是气死人了!
正委屈乱想间,门口传来了刨门的声音,辛芜都许久没听见这声音了,以为是小八或小五谁下来看他,找他要兔子吃,便懒懒地起身去开门。
岂知门一打开,辛芜条件反射地吓得跌坐在地。
一大群绿着眼睛的野狼将他的屋子团团围住,门前堆满了金银珠宝,他的狼崽子居高临下地盯着他,笑着问:“狼为媒,金作聘,你嫁是不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