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可就错怪皇上了,”宋青鸾笑道,“我可不是皇上让去的,是太子点名要找我当老师的。”
“为何?”辛芜不解道,“难道东宫三师还不够么?”
“谁知道咱们这太子殿下小脑瓜里在想什么,”宋青鸾道,“听说他某日听皇上夸了一句我新画的画,便也要学。有一日,我见他书房里有古琴一把,便弹了一曲,他听了,又要学。”
“原来不是皇上逼的,”苍墨道,又对淼淼说,“你看太子哥哥多自觉,你这个小崽子就知道吃喝玩乐,让你练个字还百般不乐意。”
“太纸哥哥是谁呀?”淼淼嘴里吃着苹果,避重就轻地含糊道,“淼淼没有哥哥,只有妹妹。”
“太子哥哥就是未来的皇上,”辛芜道,“不过他很少出来玩,你可能见不到他了。”
“好吧~”淼淼便也不纠缠,吃了一会儿苹果,便跑到外头的花园里抓蝴蝶去了,辛芜怕他摔着,跟着也去了。
苍墨见只有辛芜不在,招了招手把大家让大家都凑到一块,道:“我要成亲了。”
众人一阵惊叹,道:“真的?什么时候?”
宋青鸾扭头看了看外头的辛芜,笑道:“你家这个小木头那么担心影响你的前程,居然能答应?”
“当然不能,”苍墨道,“但是这亲是一定要成的。”
“人家都没答应你,”薄绍岚本来好奇地凑了过来,听他这么说,扶着肚子又仰面靠在椅背上,道,“你说成亲就成亲?”
“我还没同他正式提过亲,”苍墨微微皱了皱眉,道,“只说过两嘴,他的意思都再明白不过:不办。”
早在薄绍岚成亲时,他们来京城做客,辛芜见婚礼现场喜庆热闹,又看着薄绍岚凤冠霞帔,穿着大红的喜服和金延拜天地,金玉山和薄老太尉坐在高堂之位,眼睛笑都不见了,便笑道:“小岚认真打扮起来可真好看,金大人原先还觉得这个儿媳过于男孩子气,我看今日最高兴的便是他老人家。”
薄老太尉身体羸弱,勉强撑到新人拜完堂便叫人推回屋去了,辛芜见他坐在轮椅上还不住地咳嗽,又感慨道:“做长辈的最不放心的便是儿女一辈子的婚姻大事,如今小岚寻得佳婿,老爷子也可宽心了。”
苍墨见他如此,以为他想起了爷爷,便牵了他的手道:“嗯,咱们将来办一场比这个更热闹的,让爷爷也高兴高兴。”
“这么多人呢,不要拉拉扯扯,”辛芜赶紧抽出手道,“叫人看见可不好。爷爷早就知道我与你在一块,还担心什么?咱们两个和他们又不同,哪能这么张扬?”
“怎么就不行了,”苍墨皱了皱眉,道,“我就是要天下人都知道你是我的,谁也不许打主意。”
“谁打主意了?”辛芜笑道,“你以为我不知道枫阳那些流言蜚语都是谁让人放出去的?大家都以为皇上到时候要亲自替我们指婚,指两个王公大臣家的千金小姐过来,谁还敢上门说媒?”
“可你在外头连手都不让我牵,”苍墨扭头不高兴,“我又不是你的偷情对象,怎么就不能光明正大与你携手共进了?”
“胡说什么呢?”辛芜又左右看了看,嘘了一下道,“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么想的,我毕竟不是女子,咱们好不容易有了现在的家业,若不低调一些,传出去什么风言风语,谁还与你做生意?百里家还要不要重振啦?”
苍墨道:“这不冲突,百里家的家主也得成亲,百里家也得有位当家的夫人。”
“懒得与你这狼崽子多说,总之这件事没得商量,你若还想过如今这种安稳日子,便不许任性。”辛芜只当他野脾气上来发疯,睨了他一眼,跑到前头跟其他来宾一块看热闹去了。
第二回是宋青鸾正式拜入薄府,对外收做义子。
薄府给他大办了一场,薄老太尉也撑着出来喝了他敬的茶才回去歇着。薄绍齐替代父亲,带着宋青鸾一桌一桌地敬酒,那日两人虽不是一身红衣,却也精心打扮过,穿的是款式相近的衣衫,佩戴着同样的玉佩锦囊。
旁的宾客只当薄绍齐是为了对外显示自己的大度,不担心这个义子将来与自己争家产,所以穿得和宋青鸾相似,又刻意拥着他来敬酒,便也对他赞誉有加,又说宋青鸾命好,认了个这么好的义父,又有个这么豁达的义兄。
辛芜和苍墨这些朋友心知这便是他们二人的成亲典礼,等宾客散尽之后,纷纷过去祝他们百年好合、齐眉举案,小范围帮他们补拜了天地,闹了闹,将二人推入了“洞房”。
苍墨趁机又表示了羡慕,和辛芜提起成亲的事来,果不其然,辛芜想也不想就拒绝了,理由和从前差不多,还道:“别想着让我认兄长做义兄,也来这么一出。”
苍墨见他油盐不进,便决定先把手里的项目做完,有了时间和精力再说。
此番终于交了差,便打算把成亲的事提上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