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了,”小黑头也不抬,道,“你赶紧洗澡准备睡了。”
小白应了一声,出去洗漱。
洗完回来,果然见小黑一脸不解地坐在书案前,道:“似乎不是你啊,你的钱比我还多呢,真想不通,我这么有钱么?”
小白把银票什么的都放回原处,将小黑抱起来走回里间放到床上,道:“别想了,睡觉。”
“我总觉得是你干的,”小黑嘟囔道,“还有啊,你几时买的地基?我不要住到别的地方去。”
方才数小白的银票,发现下面还有一张地契,仔细一看,是枫阳新城那边的。
“不在别的地方,”小白道,“就在庄主枫阳新买的地旁边,日后那边建了新宅子,我们在旁边建个小院。”
“这还差不多,”小黑笑道,“我怎么觉得你这么多打算呢?把咱们身契赎出来不说,庄主买地你也买地,庄主做大地主,你也要学着做小地主么?怕我把钱都败光啦?”
“不怕。”小白道,而后便不说话,只一个劲地亲他,很快,小黑也说不出话来了……
第二日,辛芜和苍墨一行踏上了去京城的路,不过这一次除了小黑小白和随行的几个护院,还带上了淼淼。
现下他已经快三岁了,长得越来越可爱,又很乖巧,一笑便有两个小梨涡,深得墨庄众人喜爱。
小玉现在怀着第二个,胎还不稳,淼淼有时吵闹,虎子事情又多,辛芜怕淼淼冲撞了他娘,便干脆将他接到了主院来住。正好入了秋之后他和苍墨也没从前那么忙,这边人多,也便于照看。
苍墨每日回来见过辛芜便去寻淼淼,趁机拿各种东西哄他喊自己爹。
淼淼十分聪明,虎子不在时,收了苍墨的好处便甜甜地喊爹;若苍墨哪日两手空空,脱口而出的便是“大爹”。
苍墨起先还以为他只是年纪小迷糊,次数多了便也察觉这小子是故意,便皱着獠牙吓他:“不喊?那爹就把你叼到山上喂狼!”
淼淼便垫着小脚跑去找辛芜告状,说大爹要吃小孩。
且无论苍墨怎么拿吃的玩的收买他,相比之下,他总是和辛芜要亲一些。
见着辛芜就抬手要抱,有什么事也总是第一个同辛芜讲,连在花园里玩泥巴被虫子吓着了,即便苍墨辛芜都在,他撒腿也是往辛芜身边跑,抱着他的腿让他与他去看那虫子。
惹得苍墨都不知该吃谁的醋。
晚上淼淼也不肯在自己房中睡觉,常常在苍墨刚压着辛芜想做坏事时,抱着小枕头在门上“咣咣”地敲,守夜的小厮知道两位庄主宠他,也不敢拦着。
辛芜便总是推开苍墨,起身开了门去把他抱到床上来,他便用短而胖的小手抱着辛芜的脖子挤在两人中间,一个人霸占辛芜不说,屁股都坐苍墨脸上了,气得苍墨恨不得抬手就给他两掌。
淼淼见苍墨真的要生气,便又转身抱住他的脖子,道:“爹爹,不要小气。”
苍墨看着他软乎乎的小脸和水汪汪的大眼睛,又舍不得揍他了,认命地给这个小祖宗讲故事,等他睡着了,又抱回房好生盖着被子,确认他不再醒过来才回去。
这次出远门,苍墨原是打算把淼淼送到秋嫂那里去的。
谁知这小子也不知听谁说京城有很多好玩的新鲜玩具,还有许多他没吃过的好东西,非要跟着去,怎么都说不通,不答应就躺在地上耍赖,连着能打六七个滚,地都让他擦干净了。
虎子在地上跟着爬了半日才抓到他,提起来就要揍,岂知手才举起他便大哭起来,奶声奶气地控诉:“你打我,你不是我爹!我要去找我小爹爹,我要去找我娘,呜……”
虎子怕他去找小玉告状,动了胎气,气得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辛芜闻声赶来,赶忙把淼淼接了过来哄着,叫虎子不要打骂孩子。
虎子一看,淼淼居然趁辛芜不备朝他做鬼脸,脸上还挂着没干的泪珠,顿时气得吐血,道:“你还学会阳奉阴违了?”
说着又走了两步过去要动手,便听得苍墨在背后道:“干嘛?想打我儿子,先打败我再说。”
“你!你们!”虎子脑门上的血管都要爆了,道,“你们看看这小子都惯成什么样了,回回我一要管教,你们就出来护着,他方才还对我吐舌头,我可是他老子!”
“淼淼才没有,”淼淼眨巴着大眼睛哭道,“爹不让淼淼去京城,还打淼淼,呜呜……”
辛芜见他声泪俱下,哭得伤心得不得了,心中一软,看向苍墨,只见他也是一副心疼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