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安低头,沉默道:“我知道。”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更加显得无力。
沈棠秋:“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如果有,就来一杯二锅头。”
闻言,元安抬起头道:“二锅头是什么?”
沈棠秋轻咳一声,改口道:“如果有,就来一坛梨花白。”
“借酒消愁吗?”元安小声嘟囔了一声,而后道,“好,我们今天不醉不归!”
沈棠秋朝元安招手:“走,咱俩偷酒。哦不,是拿酒去。”说着,沈棠秋猫着腰,贴着墙根,朝酒窖走去。
因为沈棠秋第一次喝酒,给萧寒衣造成了太大的震撼。因而,萧寒衣向来是禁止沈棠秋喝酒的。
然而,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沈棠秋要是真想喝,肯定是能找到机会的。比如说现在。
看着面前的一大坛梨花白,沈棠秋拿着酒杯,蠢蠢欲动。
“你要用杯子还是用碗……”话还没说完,就见元安直接抱着坛子开喝了。
沈棠秋的嘴巴顿时张成了一个O型。不愧是他府上的人,牛逼啊!
半坛酒下肚,元安蹙眉道:“不是说可以借酒消愁吗?那么为什么,我还是这么郁闷。”
看着眼眸清醒,不似作假的人,沈棠秋缓缓打出一个问号。怎么着,这次是酒的度数不够吗?
想到这里,沈棠秋给自己倒了一小杯。
一杯下肚,沈棠秋突然发现眼前多了很多小星星。
“哎?天黑了吗?”沈棠秋指着头顶问道,“为什么我看到星星了?而且还是一大堆。”
看着这副模样的沈棠秋,元安不解道:“你是真的还是在开玩笑?一杯酒就喝醉了?”
沈棠秋一拍桌子:“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会喝醉!”
元安:哦,这就是喝醉了。
看着走起路来摇摇晃晃,却还非要往大街上走的沈棠秋,元安突然感到一阵心累。
不是说陪他消遣,平和心态的吗?为什么到最后,喝醉的人成了他自己?
事实证明,和喝醉酒了的人,完全没有道理可以讲。
元安只好使用武力,拉住沈棠秋,不让他离开府邸。然而喝了酒的沈棠秋,力气还挺大。元安一个没拉住,就见他如同脱了缰的野马一般,一跃而出。
刚出府门,沈棠秋就跟门口的人,撞在了一起。
“谁啊?”沈棠秋趴在那人怀里,手指点着那人胸前道,“走路怎么不看道呢?”
闻着沈棠秋身上的酒味,萧寒衣陈述事实道:“你喝醉了。”
沈棠秋一巴掌呼在了萧寒衣后背上:“胡说八道!老子千杯不倒。”
萧寒衣看着不远处的元安:“他喝了多少?”
元安毫不留情道:“一杯。”
看着一点儿也不安分,想着要往外走的人,萧寒衣直接打横,将人抱进了房间。
沈棠秋在萧寒衣怀里也不安分,手舞足蹈道:“嗝。放开我,我还能喝。我千杯不倒!”
萧寒衣长腿一抬,直接将之镇压。
萧寒衣:“睡觉。”
沈棠秋又闹腾了一会儿,见没有什么用,撇了撇嘴,一脸委屈地闭上了眼睛。
这边倒是睡得很舒服,然而严府的书房内,烛火却是一直亮着。
萧景玉坐在对面道:“皇上今天早朝的话,你觉得如何?”
严峥明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有什么如何不如何的,他不就是想要杀我这只鸡儆朝廷上那些猴吗?”
严峥明能看出来,萧景衍原本是想拿宁王府动手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最后这把刀落在了他身上。
萧景玉淡淡道:“先皇去世前,宁王府和沈太师都在那里,他们有些什么可以威慑住萧景衍地东西也不稀奇。”
毕竟,父皇去世前,连他这么一个时刻提防着的皇子,都肯留下保命符。更何况是沈太师他们。
萧景玉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严峥明冷笑一声,无所谓道:“不怎么办,车到山前必有路。我也不觉得他能拿我如何。”
萧景玉叹了一口气:“我倒是觉得,他这次是认真的。你看,朝廷的风向,都已经变了。”
萧景衍自然不足为据,但是别忘了,他身边还有一个皇后。那位皇后,可是惯会算计。
严峥明道:“放心吧,不会影响你的大事。不过,顾府那边,就要你多照顾了。我知道你不止有表面上的这些实力。我只有一个要求:不要牵扯到他们。”
“还有顾清欢。”说到这里,严峥明突然露出了一个头疼的表情,“你帮我想一个写休书的理由。”
萧景玉摇摇头,表示爱莫能助。这边的一个小元安,他都尚且不知道该怎么办呢,又怎么能给别人提意见?
烛火下,两个男人对视一眼,同时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