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昏了多久?外面......情形如何了?有没有记者......”他想问“有没有记者跟到这里”,但是他此刻胸闷气短,只勉强开口说了这么几个字,就已经是眼前发黑整个人控制不住地朝一侧歪去。
等他好不容易缓过来之后,就发现池小歌把自己抱得更紧了,仿佛都要揉进骨血一般。
“小歌,我手机呢?”
“啊?”池小歌看他难受得眼睛又闭上了,赶紧就把搓得热热的小手捂上了太阳穴,替他顺时针揉着,“怎么这时候了还想着手机呀?是要联系什么人呢?你慢慢跟我说,我帮你......好不好啊?”
“拨......188596......”裴宗晏心知不能逞强,便也安心地躺在池小歌怀里,享受小朋友无微不至的照顾。
“电话通了......你要对他说什么?裴老师?裴老师?!”
“啪。”伴着一声脆响,池小歌这才发现自家裴老师早已在他怀中无声无息再度昏死过去了。
此时的裴宗晏双目紧闭,面如金纸,就连干裂的双唇都已经浮上了一层死灰的颜色。他的头无力低垂着,几乎要把脖颈对折,而失去了支撑的上身则软绵绵地歪倒下来,根本就维持不住坐姿。
众人无法,只得托着他的后背和头颈把他慢慢又放回沙发上躺着,高抬双脚有助于血液循环。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池小歌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猛地从地上跳起来四处翻找起来,最后在应急包的一个角落里找出一只体温计。
他回到沙发旁跪下,用体温计撬开裴宗晏的牙关塞了进去,然后抓着他无力低垂且湿冷的手静静等候。
“身上这么凉,你确定发烧了?”
这会儿谁都没有心情注意到刚才拨通的那个电话,直到一个略显焦急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他身体虚成这样,能有点活人的温度就不错了,还能指望他浑身滚烫?小孩,你判断得不错,赶紧把他弄醒吃药!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我初步判断,你们是被困在休息室出不去了对吧?这就麻烦了......”
“您......请问您是......?”池小歌小心翼翼地把体温计从裴宗晏嘴里抽出来,边甩边跑到有光的地方仔细观察,定睛一看果然上了38度。
“天啊......”池小歌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心想怪不得裴宗晏这么虚弱,连几分钟的清醒都做不到,原来是被发烧折腾得体能消耗太大了。
“把他弄醒。”手机被公放了出来,那头的人还在冷静地下着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