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三秋吓了一跳,他向来不知道该如何面对Omega的眼泪。况且此刻眼前正在哭唧唧的还是别人的Omega,他更不知所措了。
抽泣声越来越大,余丸开始哭诉,染上哭腔的嗓音格外软糯:“大佬......大佬他真的会没事吗?我......都是我害了他!呜呜呜......如果他的手真的......那可怎么办啊!呜呜呜呜都怪我!我他妈就是个蠢蛋,自己蠢还连累了别人,我都想不明白我妈干嘛要把我生下来,呜呜呜......”
余丸突然开始一个劲地骂自个儿,甚至带了脏话,谢三秋更不知道怎么办好了。他边安慰边给余丸递了包纸巾,说的都是“吉人自有天相队长肯定没事”、“别想太多他肯定会好起来的”之类的话。
余丸哭的更凶了,边哭边抹眼泪,擤了半包鼻涕纸后又把脸埋进膝盖里,哭声倒是小了,可一抽一抽的呜咽声显得他更加可怜了。
谢三秋抿着唇摇了摇头。此刻霍读若是在场,肯定忍不住将哭得满脸通红的Omega揉进怀里一边顺毛一边哄。
深夜的高速来往车辆不算多,一路上畅通无阻。余丸哭了一路也没见累,刚刚才肿着眼睛睡着了。到最后一个收费站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谢三秋摸出手机一看,还差三分钟就凌晨五点钟了。
夏季太阳出来的早,谢三秋常年熬夜,通宵一次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但连续长时间的驾驶还是令他感到有些疲惫。柔和的晨光透过车窗照射进来,正好醒了神。巧的是,霍读的信息这时候也过来了。
是发给谢三秋的。
——「接回来了,没啥事,养养就行。」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如果不是亲眼看见了那怖人的伤势,也许谢三秋真的会觉得霍读的身体没什么大碍然后一笑而过。
霍读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能忍,能扛。他带着STMP一路走过来,背负了很多,也扛下了很多。
霍读的左腕还能动,不过也因劳损过度酸痛得不行,举起手机给自己被吊起来的右臂时都有些费劲。
他把照片发给了谢三秋,附言——「我现在舒服得很,等着教练给我带早餐呢。」
谢三秋看了照片,问他怎么没打石膏。
霍读懒得打字了,直接用语音回复:“费劲。现在吊着,之后夹个板就行。打石膏,我才不干。”
不知是因为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还是因为谢三秋没有把手机音量调小,后排座椅上,睡梦中的人不安分地嘤咛了一声,小脸都皱成了一团。
谢三秋心生一计,也拍了张照片,照片的主角是余丸,同时附言——「你倒是舒坦,漫漫长夜,我可是在开车开到吐的情况下被小Omega的眼泪吓得心脏七上八下。」
显然,霍读的注意力并不在谢三秋身体不舒服上,而是在“小Omega的眼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