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的房间里,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把手机装进口袋,看着手上的计时器,自言自语。
房间并不大,但确实很空旷。
四壁没有经过粉刷,只抹了泥沙,地板也是水泥地板,整个室内看上去阴暗而灰蒙。大概六十平米的空间里只摆着四件大物件——一张手术台,一把电椅,一张桌子和上面的电视。
穿着白大褂的男人转身,走向手术台。
手术台上盖着巨大的白布,起起伏伏的,微微颤动着,下面还躺着什么一样。
他伸手拉开巨大的白布。
手术台上,全身赤裸的长发男人四肢绑着束缚带,呈大字被绑在上面,他浑身上面布满了刀伤,有的是新口子,有的已经结痂。他紧闭着眼睛,眉心微皱,嘴唇抿着,向下拉,一身的湿汗还未干就已经再次从毛孔中溢出。发根已经被打湿,几缕长发贴在脸侧,额头,淫糜的扫视着他潮红精致的面容。
穿白大褂的男人噙着笑静静的在手术台边站了片刻,像是在欣赏自己的杰作一般细细观摩着,目光放肆的扫视。
片刻,他说:“你的小宠物到了,只用了九分四十七秒……你猜他多久能找到这里。”
方陈星还闭着眼睛,声音与些微的嘶哑,却依然浅淡如往常,身上的伤,赤裸的身体和屈辱的姿势对他来说好像没有一丝的影响:“最多……十五分钟。”
说完,他突然握紧了拳头,锁着他的铁链哗啦啦的响着,极力控制的身体剧烈的颤抖。他的额头蹦起青筋,喘息也变得粗重,眉心的峰越来越深,下颔紧绷,线条骤然变得锋利,双腿不受控制的小幅度蹬着,弓起身子像是在抗拒着什么。
站在手术台边的男人嘴角越咧越大,本来秀美的面容变得扭曲难看,他兴奋的引诱着:“这么痛苦,为什么还要忍着,很难受吧,求求我,求求我,我就给你,你不想要吗?”
确实是,很难受很痛苦呢,这不受控制的瘾还真的让人……生气的想要杀人。
方陈星这次没有立即回答,他全力抗拒着身体发出的信号,良久,身体不那么紧绷之后,他才平稳了呼吸,眼皮微微撩起一些,纯黑的眼中反射一丝微光,在睫毛的遮掩下一闪而过,像是没了力气,他声音很弱带着气声:
“方渐鸿说,这世界上,没有什么能打败我。你不能,你的药,更不能。”
白褂男人的脸上闪过一丝迷茫,眼神瞬时变得痴狂,他跪了下来,跪在手术台边,轻轻伏在方陈星的头边,像一个孩子一样寻求庇护:“等你杀了那个小宠物,就带我走好不好?他们都不懂你,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是最理解你的。我们以前玩儿多开心……”
方陈星闭着眼睛没有说话,早在被注入毒品的时候,他就猜出来了这个人的第一重身份——D字升。
他被注入的就是当初松兆说的新型毒品。只是那时候没想到,这个毒品就是为他做的。
“我一直在看着你,好几次出现在你面前,可是你都不认得我……那次,你还从我身边经过,拿走了我的手套,你不知道,我当时心跳都好快……可是,你拿了我的手套就走了,没有看我一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