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王败寇而已。
从利用云锦玉的那天开始,厉经舟就一直在防着厉央。只是到头来,还是没防住。
“我以为,你会从公司入手,倒是我防错了地方。”
厉央坐在他的对面,和他一样平静:“我的目标一直是你。”
厉经舟看着他,良久竟然笑了起来:“你比我想象的成功很多,我觉得你应该谢谢我,没有我,就没有你今天的成功。”
“谢谢你?谢谢往我烟里放毒品,还是谢谢你让那些杂碎们当我的路,或者谢谢你害我有家不能回?”
厉央口气讽刺。
厉经舟耸了耸肩:“你得承认,没有我的阻挡,就没有你的现在,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嘛。”
厉央提了提唇:“你是天吗?”
——
临走的时候,厉央看到厉经舟耳朵上那枚蓝色的水钻耳钉。厉经舟戴了半辈子,从不离身。
他莫名其妙地问了一句:“为什么一直戴着那个耳钉?是谁给你的?”
厉经舟没想到他会问这个,垂下眉目,拒绝交谈。
厉央突然变得烦躁起来,固执地想要问出一个答案:“说话。”
“这是我的私事。”
“弱者不配有私事,你教我的。”
厉经舟抬眼,和他对峙着:“如果我不说呢?”
厉央笑得狰狞:“那就让厉经风进来陪你。本来我只打算处置冯若云的。”
厉经舟的瞳孔瞬间紧缩,放在桌子上的手紧紧握了起来,他狠狠地瞪着厉央,半晌,终于败下阵来。
他无所谓了,成王败寇,欠厉央的,终究是要被讨回来的。
但厉经风不能进来。监狱是什么地方啊?厉经风那么骄,那么挑的性子,根本受不了。
以前捏厉央的软肋捏得痛快,到如今被人掐住了软肋,才觉得无力又难受。
“那是我母亲的遗物,唯一一件,我一直戴着。但十岁那年,我把它弄丢了。当时经风七岁,问我为什么不开心,我不想搭理他。后来他脏兮兮的跑到我的房间,满手是土的捧着一枚耳钉,说是土里找到的。他说帮我找到了重要的东西,让我不要不开心了。我戴了那么久的东西,怎么可能不知道它是什么样子?厉经风找到的那一枚,根本就不是我丢的,那枚耳钉很新,是他拿压岁钱,自己买的。我没拆穿他,装作很高兴,还跟他说谢谢。后来就当它是母亲的那枚,一直戴着了。”
厉央沉默片刻,突然问:“那你戴着它,想的到底是你母亲,还是厉经风呢?”
厉经舟怔住了。
是为母亲,还是为厉经风呢?
他不知道,从来没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