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开门的声响他回过头来，眼睑底下一片乌青，额头上的碎发披散下来，少了几分凌厉阴骛，凭空多了几分沧桑柔和。
一夜未睡？
于斌的第一反应是这个。
因为对方的脸色看起来实在不像是睡醒刚过来的样子。
“你醒了。”男人总算有了点动作，他站直身子面对于斌，声音低沉沙哑。“我送你去上班。”
虽然昨晚已经在微信上聊过几句，但此时的于斌还是有几分难言的尴尬。再加上之前对方强行闯进自己家里，还做了那么多莫名其妙的事，于斌在要不要给对方个台阶下这个问题上很纠结。
大概过了片刻，于斌总算松下口来。
“你这个样子，如果被交警拦到的话应该会被扣驾驶证吧？”
男人闻言浑身一震，紧接着愣怔着去看于斌，眸光闪烁，他有一双很黑很沉的丹凤眼，眼尾微挑，有几分细长，于斌看过去的时候才发现对方其实长的很帅气，甚至带着几分怪异又协调的邪魅感。
大概是没想到于斌居然真的会搭理自己，他整个人站立好半响才反应过来，有些慌乱的移开视线，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但于斌还是看出他眼底的局促。
“应该没问题。”
于斌莫名觉得好笑。“你昨晚没睡觉吗？”
男人动作略有些僵硬的往电梯走。“睡了。”
于斌跟着走进电梯，好奇道。“你昨晚什么时候走的？”
男人按下电梯负一楼。“三点多吧。”
于斌愣了一下。“三点？”
男人点头。
于斌分明记得自己昨晚是一点不到就回卧室了，他昨晚一直站在门口等到了三点？
为什么？
没等于斌想明白，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男人等于斌走了出去才跟上来，拿出车钥匙按了一下，听到响亮的车声，男人大步过去打开副驾驶座。
于斌加快步子坐了上去。
男人关上车门，很快又绕到另一边上车。
于斌看了眼表，再抬头的时候发现男人忽然微微倾身凑了过来，心里一紧，还未反应过来，安全带已经扣在了身上。
男人帮于斌扣完安全带微微抬眼，视线正好与于斌相对，他凑的很近，几乎是一个拳头的距离，于斌能感觉到对方鼻翼间轻微的呼吸，以及浓重黑眸下沉沉的阴影，带着几分压迫，却又莫名让人觉得安稳。
心脏紧跟着砰砰跳动起来，于斌下意识偏移视线轻咳一声。
男人退回去扣上自己的安全带。
路上谁都没有说话，于斌假意盯着手机看的很认真，直到赵小柯一个电话打过来。
“老板，你什么时候来咖啡馆？我手上的钥匙不知道丢哪了，现在进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