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七选一
“所以那个许君诺,为什么要调去北疆?”何聿晚搂着黎淮,手指玩着黎淮的头发,问道,“左东杉……左东杉?我记得曾经是咱爹的部下吧?”
黎淮迷迷糊糊道:“我爹虽然回京安了,但是黎家军还在北疆守着呢,黎家军都是跟着我爹出生入死的弟兄,王君让黎家军并入左家军,黎家军的弟兄们哪儿能听左将军的,所以派了许君诺这个熟人去。”
何聿晚思量片刻,打趣道:“你虽在凉州,对京安和北疆的打算倒是清楚。”
黎淮轻轻打了一下何聿晚的胳膊:“你少装!我就不信你能不知道。”
何聿晚确实清清楚楚,但他就是想知道黎淮心里是怎么想的。
“你怎么想?”何聿晚问。
黎淮叹了口气:“说是左将军的副将,其实就是安抚黎家军罢了,没实权的。”
何聿晚点了点头,心里对黎淮跟自己想法一致这件事感到愉悦。
何聿晚又问:“那你是什么时候……决定把咱俩的事告诉咱爹的啊?”
黎淮枕着他的胳膊,往被子里缩了缩,迷迷糊糊道:“咱爹咱爹,你叫的还挺顺溜。”
黎淮被何聿晚折腾了一整晚,浑身酸痛,像只猫一样只顾着往何聿晚怀里缩,被子却一点儿也没盖严实。
何聿晚怕他冷,抬手把被子拉上来,仔细的给他盖在身上。
黎淮由着他盖被子,委委屈屈的把脸埋在何聿晚颈窝道:“怎么每次跟你……都这么累啊……你就不能温柔点儿吗?一次,两次,三次还不够吗?”
何聿晚侧过身搂着他,手在被子里丝毫不老实,沿着细腻起伏的蝴蝶骨摸下去,摩挲着腰间的软肉。
黎淮敏感的很,当下清醒了,慌乱用手去推开何聿晚的手,却被何聿晚紧紧抱进怀里,再次压在床上。
黎淮明显感觉到了何聿晚的变化。
黎淮:“……”
黎淮脸红的像浅色的玛瑙,剔透中透着温润。
“当然不够啊。”何聿晚理所当然的把头埋在黎淮的颈窝里,***舔舐黎淮的脖颈和锁骨,在黎淮身上再次留下吻痕和咬痕。
他的手顺着锁骨在胸前打转,然后绕到身后,沿着后脖颈顺着脊柱摸下去,全然不管黎淮敏感的战栗,手指重新摸到了隐秘之处。
“再来一次吧。”何聿晚啃咬黎淮的胸前,手下动作不停。
黎淮全身酥麻,根本就挣扎不了,软绵绵的任人宰割,声音带着隐忍的绵软。
“你……唔啊——松手啊!”黎淮推着他的肩膀,好不容易才把何聿晚从自己身上推开,“不行!太累了!我浑身都痛!”
何聿晚撑在他身上,撇了撇嘴,趴在黎淮身上亲吻黎淮的脖颈,拖长了声音道:“那……好吧,先记下。”
黎淮胡乱把他推开,把自己裹进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眸子,闷声闷气道:“睡觉!不许再做了!”
他头发乱糟糟的,只露出两双湿润的眸子,秀气的眉毛皱起来,软声软气的威胁人,像个炸了毛的漂亮的猫。
柔软的,漂亮的,毫无杀伤力的。
就应该被人抱在怀里顺毛。
何聿晚钻进被子里,把黎淮抱进怀里,答应道:“不做了不做了,睡吧睡吧。”
黎淮咬了下嘴唇,背过身不理他。何聿晚轻笑一声,从背后搂住他,冲着黎淮耳根吹了口气,故意压了压嗓子道:“忘悲?生气啦?”
黎淮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黎淮墨发从肩头散下来,拖在床上一截,额前鬓边被他别到耳后,露出清俊细致的眉眼,嘴唇是被何聿晚亲吻后的艳红。
几绺头发从肩膀处垂到身前,修长圆润的锁骨在墨发下半遮半掩。
何聿晚把他的头发缠在手指上,然后顺着长发理下去,感受柔顺的头发从指尖滑过,在指尖留下淡淡的冷梅清香。
何聿晚轻轻嗅了嗅自己的指尖,问道:“你用什么洗澡啊?为什么身上总有这种冷梅清香?你也不用熏香啊……”
“谁跟你似的那么喜欢熏香。”黎淮撇了撇嘴,伸手扯住何聿晚的脸,“你少给我转移话题,你之前同意了不动我耳朵的!”
“我同意了吗?”何聿晚开始装糊涂,“忘悲耳后那么敏感,不动多可惜啊!”
黎淮揉了揉何聿晚的脸,红着耳朵尖儿道:“不行!好痒的!不许动!”
何聿晚把他拽倒在自己怀里,笑着哄道:“不动不动,不动啦。”
黎淮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这才重新窝进他怀里,找了个舒服位置,搂住了何聿晚的腰。
“还没说为什么有这香味呢。”何聿晚始终玩着黎淮的头发,搂着黎淮那只手摸了摸黎淮的肩头,“体香?你果然是六梅山里的梅花妖吧?”
黎淮被他逗笑了,趴在他怀里把何聿晚的头发编成小辫子,眸子都不抬道:“什么啊!你才梅花妖呢!我小时候生了场大病,应当是宫里有人以为我是王君的孩子,给我下了毒。”
何聿晚浑身一僵,握紧了黎淮的肩头,紧张道:“我怎么不知道?!”
黎淮依旧给何聿晚编小辫子,不在意道:“都多久以前的事情了,毕竟我是人质嘛,总不能让我死了,王君就派了当时的首席御医司空邈司空先生来治,然后用了一味毒血淬出来的血梅枝。”
何聿晚从床上坐了起来,声音有点儿发抖:“那可是剧毒——”
“对啊,但是病莫名的就好了。”黎淮把何聿晚拉回床上,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头,“从那以后,就像……就像腌制入味的老腊肉,我身上就有这种味道了,谢天谢地不是臭味,不然我就不活了。”
何聿晚哭笑不得。
多凶险的事情,怎么被他描述的这么油腻?
“司空邈是北疆司空家的人,怎么会用毒?”何聿晚眉头紧锁,“北疆司空家和文家一个用药,一个用毒,虽说药毒相通,但是两家秉承祖训从未违规,司空邈怎么可能用毒?”
黎淮无所谓的笑了笑,说道:“后来长大了,我也怀疑过,但是从小到大没有任何不适,而且司空先生给我治了病之后就辞去了御医之位游走江湖了,并且说从此再不治病。”
“许是……没有别的办法了,司空先生慈悲为怀,一心为我治病,不得已破了祖训吧。”黎淮半敛了眸子,“我也算通些药理,也给自己把过脉,还找过御医看过,任何问题都没有。”
何聿晚不解的皱了眉头,良久,在黎淮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没事。”何聿晚说,“这事我会查。”
黎淮愣了一下,随即笑着搂住了何聿晚的脖子,在何聿晚下巴上亲了一口,笑道:“诲存,我突然觉得你也没那么讨厌了。”
何聿晚极其喜欢黎淮叫他“诲存”。
于是何聿晚心满意足道:“我当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