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将骊才知道,何聿晚是王子,那个女人是王君的妻子,也是宫里的昭容。
可是王君的妻子为什么能住在氐宿城外,将骊到现在也不明白,他也不敢问。
因为何聿晚的母亲云轻焕……是禁忌。
是比前王后李棠晓和思君侯还可怕的禁忌。
就因为这,将骊更喜欢自己的名字了。
这个名字不仅仅代表了自己的阿姐,还沾染着过去那段日子的味道,是甜的,是软的,是温柔的,是笑意盎然的。
母亲死后,何聿晚就再也没有笑过了。
那是一去不复存的时光。
“这是我与众不同的意思吗?”许君诺抱着胳膊,偏了下头。
“对啊,你是我救命恩人嘛!”将骊牵过许君诺的马,“恩人,你来这里干什么啊?”
许君诺试图从将骊手里把马牵回来,但是将骊不松手,他无奈道:“我来这里找我家九公子,黎将军的家书要我送给他,还有礼物。”
将骊亮了眸子。
“那太好了!恩人你帮我去买这些东西,我带你去找黎淮!”将骊抱着马脖子,“不然我连马都不给你!”
直接叫的黎淮,没叫九公子。
许君诺挑眉,心道:“倒是熟络。”
然后,许君诺看了看手里的单子,又看了看抱着马脖子不撒手的将骊,沉默了。
许君诺:“这些东西也太羞耻了,小兄弟。”
将骊依旧抱着马:“叫将离!”
许君诺无奈笑道:“将离。”
将骊满意的点点头。
然后许君诺还是捂着脸去买了单子上的东西。
将骊领着许君诺走进黎淮的小院子,刚好撞见黎淮气鼓鼓的往外走。
何聿晚跑出来从背后抱住他,然后打横抱起,往回走。
黎淮挣扎,气恼的推着何聿晚的下巴,恼道:“你撒开我!你——无赖!你就知道……就知道……”
何聿晚笑出声来:“就知道什么?”
黎淮红了脸,喊道:“很疼啊!你不知道轻点儿吗?!”
何聿晚亲了一下他的额头,哄道:“好好好,下次一定,下次一定轻点儿,那也不能怪我,谁让你惹我生气了呢?”
黎淮挣扎着跳下来,正了正外衣就往外走:“谁惹你生气了啊!你知道了还不告诉我,我还没生气呢!你凭什么生气啊!走开!我去找欢谣睡去!”
何聿晚再次从背后抱住他,把脸埋进他颈窝里,蹭了蹭道:“忘悲——不气了嘛,以后不这样了!我保证!”
黎淮挣脱不开,专心致志的扒拉着何聿晚的手,咬牙切齿道:“我信你个鬼!你,你个,你个登徒子!”
何聿晚笑出声来。
黎淮红了脸,眼看就要生气。
将骊极其有眼力劲儿的喊道:“黎淮!许君诺来找你啦!说是有黎将军的信!”
何聿晚识时务的松了手,黎淮立刻打了他的手一下,瞪了他一眼,走了几步,又回头指着何聿晚道:“不许再抱!不然今晚自己睡!”
刚准备抱的何聿晚立刻把手收了回去。
许君诺满脸笑意的冲着黎淮一抱拳:“九公子,黎将军让我把信捎给你。”
黎淮这才发现许君诺看了全过程,立刻尴尬的笑了笑,问道:“许副官,怎么让你多跑一趟?”
“倒也不是,末将调去北疆左东杉左将军手下了,刚好路过凉州,顺便把信捎给您。”许君诺笑着摸了摸后颈,“末将从前也没见过凉州的景象,也想来长长见识。”
黎淮接过信和那个檀木盒子,刚准备打开,何聿晚从身后环住他,把下巴搁在他肩膀上,在他耳边吹气道:“咱爹又寄信来了啊?”
黎淮顿时红了耳朵,打开何聿晚的手,嗔道:“什么咱爹咱爹的,少在这儿套近乎!”
何聿晚还想说什么,黎淮把信和檀木盒子一收,有些慌张的把将骊的手放到许君诺的胳膊上,笑道:“那个……芍药,许副将头一回来凉州,你带着许副将出去逛逛,好好照顾照顾。”
将骊没反应过来,茫然道:“我们逛过了啊!你看我们还买了——主子要的东西!”
将骊刚想把“百香油”和“春欢水”说出来,被何聿晚一记凌厉的眼刀杀了回去。
许君诺明白了,拽着将骊的手就往外走,说道:“将离,我听说凉州的茶糕好吃得很,你带我去尝尝?”
将骊愣愣的点点头:“啊,哦,好,好啊!”
许君诺还好心的关上了小院的门。
何聿晚于是又贴了上去。
也没了别人,黎淮也不再搭理他,自顾自的打开了信,粗略一扫,他便有些慌张的打开檀木盒子,然后红着脸把信拍在何聿晚脸上。
“怎么了?”何聿晚拿着信纸一脸茫然。
黎淮把檀木盒子放到何聿晚怀里,说道:“这是我爹的随身玉佩,玉佩在就相当于有我爹在!”
何聿晚看了看那个做成银杏叶形状的玉佩,挠了挠头:“所以?”
黎淮红着脸往房间里走,恨铁不成钢道:“所以去买红烛!”
何聿晚看了看信,顿时明白了黎淮的意思。
原来守礼的九公子,一定要黎烁同意,才跟他正式礼成。
虽然他们该做的都做了,但是能看到主动的黎淮,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何聿晚故意跟上去从背后抱住他,明知故问道:“买红烛作什么啊?忘悲?”
黎淮转过身来,把脸埋进何聿晚的胸口,掐了一下何聿晚的腰,闷声闷气的喊道:“跟我成亲!”
何聿晚笑着亲了一下黎淮的头发。
“遵命。”
【作者有话说:
将骊小天使:“欸,许君诺,这个百香油是什么啊?”
许君诺:“……”
许君诺:“润滑剂。”
将骊:“????”
将骊百思不得其解:“主子的门坏了?”
许君诺:“……没事,你不懂挺好的,继续保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