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新郎两位过来敬酒的时候,季筠就不忍调侃他:“你那时候跟荀领证可是最着急了,炮哥还单身,江还很懵懂的时候可就领证了的。”
齐燃只是笑了笑,跟他碰了一下杯。
“我跟你们,江深——小算盘打的噼里啪啦的,连代孕都找了。”季筠一手勾上他的肩膀,拍了拍他的胸口,“所以啊速度之所以快,还是因为他——齐燃,你得跟他学学,大家可都等着你们婚礼呢!”
“好,那就向江前辈多多请教了。”齐燃笑道。
“酒量不行,不用和他一般见识。”江深环住了季筠的腰支撑他摇摇欲坠的身体,强行把他杯里的酒给换成了饮料。
“还要去敬下一桌,先走了。”
敬完了酒,就是季筠的抛花环节,略过前排几个女生的疯抢,稳稳当当地落在了齐燃的手上。
齐燃看着花听着他们的声声祝福,温和的眼眸有些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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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燃回到S市的一路上都在思索要不要跟荀彧提婚礼的事。领了证将近十年,两个人谁也没提过要办婚礼的事——齐燃不知道这样开口会不会唐突……
只是,他这个担心都没来得及实现就消亡了。
朝朝病危,荀彧最近两天都在为这事操心焦灼,齐燃也没在他面前提过婚礼的事。
当夜,荀彧一直在手术室了做手术做到了十点多,尽管如此朝朝还是没有保住。
手术室外只有齐燃在等,听说护士已经通知过朝朝的家人,可直到最后了才有人来——是来签死亡通知书的。
齐燃目睹全程,他不知道朝朝的家里是什么样的,只是完全没有想到一个家庭会对一个孩子这样的冷漠。
死亡通知书签定,朝朝没有被带回家,被留在了太平间。齐燃叹了口气,转身去找荀彧。
齐燃一路找上了天台,荀彧站在边沿,双手倚着栏杆。头顶是夜落繁星,星河泄踪。
齐燃走过去,却见他满脸泪痕的模样,心口像是被什么狠狠一击,有些抽痛。他伸手揽过荀彧,让他的额角抵着自己的肩头。
“燃燃……我手里去了一条人命,还是朝朝的……”荀彧往他怀里依赖性地靠拢,虽然是捂着嘴的,但齐燃依旧听得清他说了什么,还有他低低的抽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