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次不把叶澜澜钉死，下次怕是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高曦月当然不肯就这样放过叶澜澜，都走到这一步了，不扳倒叶澜澜，岂不是前头她下的功夫都白费了？
幸好她早就得知了，叶澜澜身边的小太监小凌子是司空离的人，而就在方才，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小凌子给她递了个很重要的消息，说是叶澜澜的殿内有不得了的线索。
只是，怎样才能有理由去搜叶澜澜住的地方呢？
高曦月计上心头，突然上前行礼，“父皇，母后，儿臣有事要禀。”
皇后心里正烦躁，今夜之事她觉得最大的罪魁祸首就是高曦月，若不是高曦月与司空城受伤，这后面的一切事情都不会发生了。
所以，她看高曦月也是一脸的厌恶。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高曦月这回不再露出怯弱的表情，抬头之间，眉眼处一股凛然之色。
“父皇，事到如今，儿臣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儿臣会把自个儿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的。”
司空睿觉得千头万绪理不清，听了高曦月的话，反而有种拨云见月的感觉。
这高曦月从一开始在淑宁宫就觉得不对劲，想来她是知道什么的，只是之前她有所顾虑，所以才什么都不敢说。
而如今，她怕是再也没有什么顾虑了。
“你说。”
高曦月慢慢捋开衣袖，露出手臂上的勒狠和烫伤，然后又扒开衣领，露出脖颈和肩膀上紫黑色的掐痕，还有像是指甲抓出来的伤，还有些已经愈合的伤疤。
“父皇，这样的伤，儿臣身上全都是，这样的话，父皇应该不会对儿臣接下来所说的话有所怀疑了吧？”
只是露出些肌肤，她身上就有这么多伤，那身上看不到的地方，是不是有更多的伤痕？
“你这伤到底是怎么来的？”
高曦月看一眼司空城，这才开口，“是殿下。”
皇后脸一沉，“你胡说，城儿怎么可能有这虐打人的癖好？”
“可是，儿臣并不怪殿下，因为殿下心里也很难受。父皇，你知道殿下的身子是怎么弄坏的吗？那是之前的事了，与臣妾成亲后，殿下也有过不少女人，那时臣妾心里虽有些嫉妒，可也不是不能理解的，殿下那是年少轻狂，儿臣毕竟是他的妻，他心里最看重的还是儿臣。可是，后来那些女人为了争宠，偷偷在殿下的酒水里下催。情药，那药量下得多了，竟是生生把殿下的身子弄坏了……”
高曦月也不傻，不会说是自个儿下的催。情药弄坏了司空城的身子，只说是旁的女人，反正司空城如今神志全无，这事也是全无对证的。
不然，要是她说是自个儿下的药，皇后能把她给撕碎了。
“原来是这样。”
这样看来，司空城还是着了女人的道，可这事毕竟不能往外说，那些外头的女人司空城定是想了法子解决了，所以高曦月也是唯一的知情人了。
高曦月这样说，是想卖可怜了，而刚好叶澜澜也是知道真相的。
她冷笑一声，“姐姐好一张巧嘴，把自个儿做过的事是推脱得一干二净了，殿下。身子是怎么废的，你心里难道不清楚？”
“你是想说，这事儿是臣妾做的？”
“原本就是你做的。”
叶澜澜不甘示弱，非要把这事儿揭开，司空城的身子是怎么废的，她们心里都清楚，她可不愿意看到高曦月就这样爸事情推脱干净了。
高曦月一脸冷漠，“孰是孰非，父皇心里有数就成了。”
司空睿在这事上还是偏向高曦月的，那叶澜澜是个不知羞耻的，到底高曦月也是他看着长大的，他多少也了解她的几分品性。
“曦月，你继续说。”
“是，父皇。在殿下。身子坏了后，他许诺儿臣，往后与儿臣一生一世一双人，俩人要一起携手白头的，所以哪怕是没有孩子，儿臣也愿意，儿臣愿意一生都陪伴在殿下身边的。可惜了，好景不长啊，殿下被叶澜澜算计了，不得不迎娶她当侧皇子妃，这事儿姑母心里清楚的，还是姑母亲自下的懿旨，让殿下迎娶叶澜澜的。”
皇后哑口无言，毕竟高曦月也没说错，连司空睿知道些内情，那叶澜澜当初嫁于司空城是用了些不正当的手段的。
“殿下迎娶叶澜澜后，起初他并没有搭理叶澜澜，可之后没过多久殿下跟中了魔怔一样，夜夜宿在叶澜澜那儿。儿臣这才觉得蹊跷，旁人都当儿臣是被殿下冷落，失了宠爱，可儿臣为了殿下的名声，可就不能争辩什么了。原来，从那时候开始，殿下其实就已经中了叶澜澜的蛊。”
“再后来，殿下原本就因为身子坏了而郁结于心，又因为身中蛊虫，那脾气竟是一日比一日坏了，他竟是出手打了儿臣。儿臣身上的伤，父皇和母后也都看到了，这新伤添旧伤的，儿臣身上连一块好肉都没有了。儿臣不恨殿下，儿臣也不能背叛殿下，哪怕被殿下这样虐打，儿臣也紧咬口关没有对外说一个字，儿臣更没有对父亲透露过半句。儿臣熬啊熬，每每被殿下打得遍体鳞伤，可过后殿下也是后悔的，所以儿臣也只能煎熬着，很多次儿臣都想一死了之，但是又放心不下殿下。”
叶澜澜见她说得动情，眼泪都掉下来了，连司空睿也都动容了，心里更是不屑至极。
“可是，你还是对殿下动手了，你险些杀死了殿下。”
皇后连忙应和起来，“是的，你声称对城儿忠心，可你险些杀死城儿，这就是你的忠心？”
高曦月露出难过的表情，“父皇，儿臣是受不了了啊！那日在淑宁宫，叶澜澜说她有孕了，儿臣就疑心这里头有问题，可没有人相信儿臣，儿臣为了殿下，又什么都不能说，只能任由叶澜澜嚣张得意。今夜，殿下又来找儿臣，他也是像这样，神智不太清醒，他打儿臣，儿臣是真的受不了，心里恨不得跟殿下同归于尽。可真的伤了殿下，儿臣心里又十分的后悔，儿臣当时一定是鬼迷心窍了。害了儿臣也害了殿下的人，分明是叶澜澜，儿臣为什么要那么傻呢？为什么要亲者痛仇者快呢？”
叶澜澜脸色扭曲，张口就呵斥起来，“姐姐，你简直是一派胡言，未免把自个儿抬得太高了呢！”
司空睿忍无可忍，“你也闭嘴，叶澜澜，三番两次在朕眼前放肆，朕看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父皇，请恕罪。”
叶澜澜连忙下跪请罪，而司空睿的脸色还是很难看。
“曦月，你继续说。”
“是，父皇。儿臣那时还没想到殿下是中了蛊，儿臣记得有好几次，殿下神情十分狂躁，他匆匆丢下儿臣去寻叶澜澜了，像是他也察觉到自个儿有些不对劲了一样。所以，儿臣怀疑叶澜澜手里有蛊虫的解药，就算不是解药，也定能缓解殿下的蛊毒，还请父皇下令搜宫。”
……搜宫？
叶澜澜脸色一白，才知道高曦月的目的是这个。
“父皇，儿臣……”
司空睿一个冷眼过来，“闭嘴，别逼朕立马就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