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这样的林安渡,薛桃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在不知不觉中,跳动的更为剧烈。
无论见到这个人多少次,他对他的喜爱果然还是丝毫不减,反而愈加浓烈。
人生有三大喜事: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他乡遇故知。
虽然这个故知跟自己的关系有些说不清,但林安渡还是打心里感到高兴,他快步朝着薛桃走来,笑道:“早就知道你在附近工作了,没想到能在这看到你。”
薛桃一愣,将眼中幽深的暗光掩去,面上露出一个同林安渡记忆里并无差别的灿烂笑容:“我也没想到,能在这碰到学长。”
这几年来,两人的联系一直都没断过,但由于薛桃忙于工作,林安渡又要适应国外生活,所以聊天的频率并不频繁,就保持着一种普通朋友的模式,更不会将自己的一切面面俱到的告诉对方,是以两人都知道对方在附近学习或工作,却没想过能在奥比都斯遇到对方。
但林安渡在国内的朋友并不多,世俗所定义的普通,到了林安渡与薛桃之间,仿佛就多了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含义。
“既然遇到了,不如我们就好好聚一下吧。”薛桃很是热情道,态度自然,一双清澈的眸子闪烁着闪亮的光芒,让人不禁联想到某种犬科动物:“说起来,自从学长出国念书,我就好久没好好看过学长了。”
在林安渡眼中,薛桃同记忆里的变化差别其实挺大的,从前看着灿若骄阳的少年如今身形仿佛再次抽条,身形高大了不说,整个人浑身的气质好似也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改变,是以方才他第一眼看到薛桃时,竟然还有些不敢认。
可当青年一笑起来时,又好似同记忆里的青年没有任何差别,那双总是带着纯粹笑意的双眸正专注看着他,软软的,低声说着近乎请求的话语,这让林安渡恍惚的同时又升起了一丝心软和愧疚,不知不觉间就答应了下来。
而那丝仅有的懊悔情绪,则在看到薛桃听到他答应下来的时候露出的惊喜神情后,在空中湮灭成灰了。
算了,总归学弟对这边也不熟悉,自己不答应下来,也是不放心的。
林安渡无奈笑笑,在之后的几天里,就任劳任怨地充当起薛桃的向导,替他介绍当地的人土风情。
林安渡生的温和秀气,说话也是温温柔柔的,给附近居民留下了不错的印象,甚至有人调侃称呼他为“来自东方的瓷娃娃”,对此,林安渡总是好脾气地笑笑,温顺的近乎没有人气。
可如今瓷娃娃有了新朋友的陪伴,就连嘴角的笑意都真实了不少,那种遥远的距离感仿佛一瞬间消失了不少。
当然,这是小镇上一家面包店老板的说法,他是一位土生土长的当地人,有些自来熟,表现的过分热情,总喜欢亲切的将林安渡称呼为“Lua brilhante”,将薛桃叫做“Sol brilhante”。
甚至还有次,为林安渡送上咖啡时,意味深长地看了薛桃一眼,然后对着林安渡,用一种古怪的,带着奇异强调的语气,拉长了语气,嘟囔道:“A Luz Da Lua VEM do sol. Só Quando o sol brilha, a Lua se tornará brilhante.”
他说的又快又含糊,薛桃听不太真切,只能去问林安渡对方说了什么,却只能看见一向温柔沉静的林学长默默红了脸,眼神带上些许闪躲,支支吾吾地回了句“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