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现在还守着你爸这个没什么出息的店面,过的想来不怎么好吧,”何寻慈虚情假意道:“我这么年虽然在外面混的不怎么样,但好歹还算是有了那么点积蓄,这次回来,原本想着,要是你过得不错,我就不打扰你的生活了,但……”
何寻慈这话可以说上的算谦虚了,她现在岂止是过的不错,简直可以说和过去是天壤之别。许是为了证明她现如今的生活如何,她今天穿的可谓是光彩照人,全身上下都是奢侈品牌的高定系列。
“没什么出息的店面?”
孟嘉平仍然笑着,只是凝聚在眸底的嘲弄越来越深,打断了何寻慈的自言自语:“你就是这么评价他留下的东西的?”
即使知道何寻慈这些话是有意为之,孟嘉平还是控制不住的感到悲哀。
要是可以,他真想在孟岁秋跳海自杀之前狠狠把他揍醒,让他看看那么痴迷的女人究竟是怎么对待他视若珍宝的那份情谊的。
“你是不是忘记了,”孟嘉平抬眸,慢条斯理道:“这个没什么出息的店面的名字,是怎么来的?”
“或者说,你还记得这家店叫什么名字么?”
语气平和,速度缓慢,却充满着压迫感。
看着何寻慈面庞上不似作伪的茫然,孟嘉平突然没有继续质问下去的欲望,意兴阑珊地靠回了座背,冷冷道:“寻秋。”
“它叫,寻秋。”
当初孟岁秋抗着家人的压力,带着何寻慈来到庚市落脚没多久,就拿出存款的一大半租下了这个店面,为它取了这么一个充满美好憧憬的名字。
寻秋。
何寻慈的寻,孟岁秋的秋。
月亮与六便士
语罢,孟嘉平便霍然起身,居高临下地看了何寻慈一眼,神态冷漠:“其实,你消失的十年里,我都是把你当成死人看待的,大可不必突然出现,来打扰我的生活。”
“何女士,还请你好自为之。”
在何寻慈尚在愣神之际,孟嘉平转身离开,不带丝毫留恋,好似面对的不过是一个毫无联系的陌生人。
而何寻慈没有出声挽留,却并不是因为羞愧难当。对于十年前她做的那些事情,时至今日,她都丝毫没有悔改的情绪。
初次见面,试探到这种程度就够了,剩下的,还是要徐徐图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