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焕拳心紧握，他无意让谢飞难受。
“你冷静一下，好好休息，我……”姜焕想说明天来看他，怕又激起谢飞心头火，又改了口，“我先走了。”
姜焕很高，一米九二，肩宽腿长，背影在这时却显得有些落寞。
谢飞仰头望天，呼吸困难。
死的人一了百了，活着的人还要继续生活。
或许他再努力一把，让姜焕深刻认识到他美丽皮囊下有着怎样恶毒残忍的一颗心，就不会喜欢他了。
许松竹拿着一束满天星放进花瓶里，把旧的换掉，然后默默收拾一地狼藉。
满天星是谢飞在一次采访中随口说的喜欢，他当时想不起别的花名，觉得玫瑰俗气，满天星的名字好听。
可笑的是，满天星的花语是：我在思念你，你是清纯的。我是真心喜欢你的，拥有你我很喜悦。
谢飞出身不好，空有漂亮脸蛋遭人觊觎，却没有足够的实力保护自己，性格养得乖戾又善变。
为了这个花语，莫名其妙大发脾气，把送花的姜焕训得狗血淋头。
谢飞想到那个时候他看向自己时无辜的眼神，不知道怎么想到了大型狗狗。
笨拙又忠心。
看见谢飞笑了，许松竹才敢跟他说正事。
“姜总介绍了律师给我，我刚才已经联系过了，你这边如果没有其他意见，我就再跟人约时间，你们面谈。”
谢飞垂眸应下，“嗯，你安排吧，越快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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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多少时间了，死之前一定要收拾了韩正楚。
许松竹又给他倒了一杯温水，他们两个合作多年，一直相处融洽，都说谢飞脾气不好，但熟悉了就知道他只是刀子嘴，心软着呢。
之前许松竹搞不明白谢飞怎么对谁都防备警惕，现在得知原因，也有些唏嘘。
“谢飞，你不要因为遇见了一个牲畜，就把别的人都当畜生了，我就算了，你看看姜总……你是个聪明人，遗憾后悔的事儿干一件就够了。”
4.你是不是嫌弃我
道理谢飞都懂，但他没有后悔的余地。
他怕自己一松口就舍不得放手，然后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在姜焕记忆里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让他一辈子都忘不掉。
谢飞不想被人遗忘。
可他要死了。
而姜焕的人生还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