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浑身的暴戾因子都在朝着安良叫嚣,属于雄性的血性疯狂涌上脑海,告诉他,唯有暴力才能震慑暴力。
“司令是我的底线,我什么都可以没有,唯独他,谁敢动他谁就去死吧。记住我的话,不然,”安良贴近安达的耳侧,冷冷道,“别忘记那把菜刀,以后一样可以砍在你脖子上。”
就这么顶着一个鲜红的巴掌印,安良若无其事地迎接着医院走廊往来人群投来的异样目光,淡定地问了主治医生的办公室,拿到了安达的伤情诊断。
由于报警及时,除了脖颈处的撕裂伤,其他地方都没有受伤。
作为安达的儿子,安良的话医生还是要相信的。这位医生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女人,面容和善。
“医生,我想跟你说件事。”安良坐在医生对面,低声道。
医生看着安良脸上的伤,关切地说:”你脸上的伤要不要先处理一下。“
安良摇摇头,“没事,别管了。”
“那你要跟我说什么?”
“我是个同性恋,我爸他,不同意我跟我男朋友在一起,想了很多种方法阻拦,还想把我送去精神病院。我实在没有办法就逃了出来,我爸来我工作的地方堵我,结果遇上了我男朋友,言语上发生了争吵,两人才打了起来。”
“我爸刚刚说,要去告我男朋友,送他去坐牢……”说到这里,安良低下头,整个人显得痛苦矛盾极了。
医生显然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样,当下十分心疼,安慰道:“我也只是做出医学诊断,目前来看,喉部的伤只能算轻伤,你再跟你爸爸沟通一下,正常情况下不至于闹到让你男朋友服刑的程度的。”
“谢谢医生,我会再跟我爸说的。“安良眸中带泪,可怜地看着医生,”医生,我爸他不会这么容易放过我们的,如果,他找你开什么重伤的证明……“
“身为一个医生,我会实事求是,伤是什么样就怎么样,绝对不会出现这种情况。这个你放心。”
安良点点头,抹了抹眼泪,“谢谢你,医生你真是个好人。”
“孩子, 没什么事不能解决的,劝你男朋友冷静下来,暴力解决不了问题,只会两败俱伤,是最不值得的办法。下次一定不要动手了,知道吗?”
“知道了,谢谢医生。“
安良离开医院已经深夜了,脸颊的伤在女医生的坚持下敷上了消肿药膏,凉凉的已经不疼了,只是还肿着。
迫不得已对医生撒了个谎,但好过让医生知道背后更残忍的真相。
想到司令还被关着,他的心口就不住地抽痛,整个人压抑得喘不过气来,眼前一阵阵发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