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问你,可知小玲如何得罪了侧妃?为何侧妃会如此重惩?”
翠儿抿了抿唇,小声道:“奴婢不知……”
呵,那就是知道了。
妈耶,累死我了,挺着个大肚子还要破案。
我换了个姿势在贵妃椅上靠好,开起了空头支票:“府里上下都知道我与侧妃不对付,你也知道我是正妃,她是侧妃。若是我开口要把你留在身边,她就不能把你怎么样。”
翠儿竖着耳朵听着,没有说话。
我见她手不抖了,暗喜自己努力的方向是对的:“如今这里也没有别人,你知道什么就放心大胆地说什么。再说了,你要真和小玲关系这么好,小玲若是枉死的,你不想给她报仇吗?”
听完我的话,翠儿显然胸口起伏都强烈了些。
我知道她在做思想斗争,也不着急,就静静等着。
不一会儿,翠儿就给我跪下了。
“请王妃恕罪。”翠儿语气倒是平静了不少,给我叩了个头。
“你说。”
翠儿撑起身来跪好,依旧低着头:“奴婢……并非完全不知内情……”
哈!赌对了吧!
我面上不动声色,依旧端得跟个人似的:“那你就把知道的说给我。”
“是。”翠儿点了点头,老老实实把情报都翻了个底。
我原本是完全不信我妹的人品,抱着要能给那个小玲申个冤的心态,想问问来龙去脉。
可是这一问,差点给我惊得滚下贵妃椅去。
翠儿说,小玲之所以会被我妹打死,是因为她长舌。
在这个世代,下人确实很忌讳长舌。
即便主子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那做下人的就得看见也当没看见,知道也当不知道。
敢在主子背后嚼舌头的,那是真的不想活了。
而小玲又是因为说了什么呢?
小玲原来是我妹院子里打杂的,本来轮不到她进屋贴身伺候。
偏偏那次我妹儿子拉稀,屋子里的丫头笨手笨脚搞得一塌糊涂,小玲就被叫进去收拾婴儿床。
本来是再简单不过的脏活,倒是歪打正着让小玲看到了这位王府的长子。
王府里人人都知道我妹的儿子是早产的。
也不知小玲是马屁拍到马腿上,还是真的这么想。
她夸了句小公子当真是金枝玉叶长得好,全然不似早产的模样。
这话也许小玲说的无心,但听者有意啊,就这么暗搓搓传开去了。
会传开去的原因其实也很简单,因为大家都这么觉得。
我妹的儿子一生下来的就是白白胖胖,怎么看脑门上都写着四个大字,健康足月。
可偏偏我妹又是个未婚先孕。
虽然这事儿压着没明说,但是大家都心里有数。
除了嫁皇帝,谁家会把两个嫡女嫁给一个男人!
未婚先孕,明明早产的孩子却看着像足月,这就足够了。
而小玲这句话就成了根导火索,下人闲暇时嚼舌根,就有细碎的流言,说我妹的儿子并不是王爷亲生的。
这还了得,我妹雷厉风行,立刻就把小玲给打死了。
这也是杀鸡儆猴,警告了众人,谁再敢吃饱了撑的瞎bb这个,小玲就是你们的榜样。
要换了平时,这样的事也并不稀奇。
即便小玲被打死了,也没人觉得冤屈,似乎大家都做错事儿的时候,能有个人被拉出来顶罪是最好的结果。
小玲本就是个孤儿,又是个打杂的,打死就打死了,也不会有谁为她出头。
撑顶了也就是翠儿这样,自己偷偷掏钱把小玲安葬了。
可翠儿这番话,确实让我心里升起一丝疑惑来。
我本来秉承眼不见心不烦的原则,从来没去看过我妹的儿子,也从来不想听她儿子怎么怎么样,自然也就不知道这个孩子健康与否。
被翠儿这么一提,我又想起来端王曾与我说过的,他如何跟我妹滚到一块儿去的过程。
那天一听我就觉得端王是被下套了,无奈皇帝家屁事儿多,播了种结了果就一定得丰收,才把我妹纳进王府。
可如今看来,本就疑点诸多的一次滚床单,也许真的背后有更大的阴谋。
如果我妹的孩子真的是足月,那就是在和端王有什么之前,她已经怀孕了。
只是端王被她利用,接了盘。
再想起原本我的继母魏夫人,可劲撺掇我爹魏鸿朗让我妹魏瑾代替我嫁进端王府。
如果我的怀疑是真的,那么我妹这一出要是成了,不仅能盖过了她与别人珠胎暗结的丑闻,甚至还能平步青云,当上了王妃。
呸!算盘打得也太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