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提着剑,一步一步往外走去,这偌大的宅院空无一人,小径两边的尸体堆积着,已经发出了腐臭。他捏着长剑的手紧了紧,“金陵的春天,竟也这么冷吗?”
冷的人心寒。
那长剑的血迹还在滴落,一点点的,弥漫了整条小径。
权柔只觉得眼前一黑一红,然后便什么知觉都没有了。
她醒来的时候,眼前是一张陌生的脸,满脸惊喜地看着她,“姑娘可醒了?”
权柔嗓子火辣辣地疼,她只能点了点头。
那丫头模样的人忙高声道,“快去回禀郡主,权大姑娘醒来了!”
“姑娘!”接着编有人扑过来,已经是带了哭腔,“姑娘怎么好端端的晕倒了?奴婢,奴婢该死,奴婢没照顾好姑娘!”
是祈月,这丫头脸色寡白,应该是被吓得狠了,唇上一点血色也无,两只眼睛只顾着往下流淌泪水。
先前那个丫头忙来扶她,“祈月妹妹快些起来,姑娘好容易才醒过来,可不兴这么说话了!”
祈月先前也是着急坏了,现在被人意说,连忙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一边朝着那丫头点头,一边对权柔问着,“姑娘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权柔看着她,眼睛眨了眨,还是说不出话来。
那边已经有人掀了帘子进来,丫头拉着祈月到了一边,汇安郡主满脸焦急地坐到权柔身边去,用手贴了贴权柔的额头,“好孩子,可还有哪里不舒服的?都是我的错,明知道你前段日子才得了风寒,怎么就拉了你去逛园子!”
说着,已经是满脸的懊悔。
身后的玉嬷嬷忙宽慰着她,“郡主快别这样,权大姑娘才醒过来,快别这样了!”
权柔这才发现汇安郡主好看的凤眸有些微红,看样子刚刚是哭过的。江小侯爷被自己砸了她都没哭,怎么会为自己晕倒掉眼泪呢?权柔越发不懂了。
她躺在那里,一句话不说,看在汇安郡主眼底却是烧糊涂了,汇安郡主拉着权柔的手,一遍又一遍地说着话,“你可千万不能有事……”
权柔听得懵懵懂懂,她现在脑子还很晕,眼前的汇安郡主和一樽黑沉的棺木交叠重合,让人心底发寒……
有人迎了大夫进来,给权柔把脉,汇安郡主的眼神一直落在权柔身上,温柔而又慈爱,莫名的,让权柔想到了娘亲。
娘亲,要是还活着,也会这样吗?权柔闭了闭眼睛,一滴泪水从眼角滑落下去,慢慢地流进了耳侧的发丝之中。
“大姑娘这是风寒未愈,又受了惊吓,我这儿开个养身的方子,照着抓药就是了,只是这几日里都不能再着凉受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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