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应得的报应。”
纪容与睁大眼睛提醒他，“.........你是书弦的大哥。”
贺西楼扣住他的腰，眼也不眨，“是又怎么样？”
男人眼底聚集起一丝狠意，还有一种同归于尽的决绝，纪容与被他的眼神盯的头皮发麻，他喘了一口窒息闷在胸口的气，又被接下来愈发燥热的空气闷的根本喘不上气来。
只能听到声音看到男人脸上表情的唧唧：“卧槽卧槽，这黑化值绝对爆表了！不爆表我当场吃屎！”
审核系统：“嗤，骗吃骗喝。”
因为缺氧，他身上泛起一层艳艳的红色，那红色一直染到他的锁骨脖子，趁着他后腰往下泛起的血色的红，像是被玩坏了的洋娃娃，在雪中开出潋滟红色的梅花。
漂亮到了极致。
男人没出声，呼吸也逐渐粗重起来，纪容与紧紧咬着下唇，那种隐秘又羞耻的感觉从心底升起来，混合着疼痛，他神智微微有些模糊，过电般的感觉从脊椎升起来，还有种身不由己的，根本不能掌控的无力感。
像是被人用链子绑着，像是动物一样被人观看，被人支配掌控的感觉。
但又有种.......
纪容与眨眨眼睛，眼底泛起细碎的泪光，男人像是失去理智的野兽一样，手臂青筋根根绷起，像是要将他往死里折腾，将他钉在这沙发上，将他贯穿，将他扼杀。
里面的声音持续了多久，贺书弦就在门外站了多久。
会客室的门并不隔音，略微一凑近便能听到细微的声音，贺书弦满心欢喜走到会客室前，谁知耳边传来里面的声音，那声音他闭着眼睛都能猜出来，贺书弦嘴角的笑容凝固在脸上，他的手指瞬间僵住了。
手里的一捧玫瑰花从手心落下去。
花瓣散落一地。
门外砰一下的声音惊醒了贺西楼，纪容与掀起眼皮心脏瞬间加快乱跳起来，趁着男人顿了一下的瞬间用力将他推开，挣扎坐起来，但已经来不及了。
门被人打开。
整个会客室一片狼藉，狼藉混乱就像是现在贺书弦的心。
他苍白着脸，看到他最爱的爱人跟他的哥哥待在同一个房间，两个人都衣衫不整，一看便知道刚刚发生过什么。
纪容与慢慢抿起唇，从地上捡起衣服穿上。
他想起来了，刚刚陆衍给贺书弦发过消息，就算是没发过，贺书弦这时候，也应该回来了。
瞥见站在门口一脸苍白摇摇欲坠的弟弟，贺西楼眉宇间闪过一丝变化，他紧锁眉头，低低道：“书弦。”
解释再多都没用。
会客室里一下子安静的有些过分。
贺书弦慢慢走进来，将门关上了。
就算是这种时候，他也不想将学长这副模样给别人看。
纪容与睫毛颤了颤，垂在身侧的手指蜷起，他喉结滚动，最后将眼神别过去，没有与贺书弦对视。
“怎么办？”
纪容与悄悄问审核系统。
审核系统似笑非笑：“直接去死，就可以解决了。”
纪容与：“........”
纪容与快速扫了一眼屋子里，看到身后的窗户，抽屉边的水果刀，突然觉得自己还可以挣扎一下。
贺书弦一步一步走近了，他转头看向纪容与，“学长，你跟我哥哥......”
贺西楼：“是你想的那样。”
贺书弦脸色苍白如纸，“我想让学长亲口告诉我。”
纪容与睫毛颤动，他回：“是。”
嗓子已经彻底哑了。
谁都没想到失态会突然变成这样。
贺崽崽今天早上高兴的要命，从一起来便一直期待着这一刻，得到飞机晚点的消息后，他坐在候机厅等的心急如焚，一下车便赶来了这里，顺便在路上买了一束玫瑰，打算等等送给学长。
在刚刚那一刻之前，一切都是美好的，能跟学长订婚然后结婚。
是他做梦都在想的事情。
但是现在，这一切的美梦都像是泡影，不堪一击的泡沫，贺书弦脚底沾染着踩过的玫瑰花瓣，红色的汁液落在地上，落下的痕迹像是鲜血。
他吸了吸鼻子，第一次没有哭。
贺书弦眨眨眼睛，语气低下去：“为什么偏偏是今天呢？”
为什么偏偏选在这个时间？
他期待了这么久，偏偏就是这一刻让他知道真相，连让他多快乐一两天都不可以吗？
纪容与心脏隐隐有些钝痛。
男人脸色也不怎么好看起来，他上前一步，抬手想要摸摸弟弟的头发，却被贺书弦后退一步，躲过去了。
贺书弦垂下头，睫毛颤动。
纪容与熟知他的小动作，只看一眼便知道他是在强忍着要哭出来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