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娇？
明明各做各的没有交集，偏要拿这个戳你一下，又或者用脚踩一下来引起对方的注意。
辛海泉脊背窜起一股凉意，大概是被自己突兀的想法吓到了。就自己儿子那副嘴脸，能主动好声好气地同程昱瑾说话已称得上是稀奇。
高三开学后的时间过得飞快，班里一些准备出国的人早就放弃了学习，天天到学校也不过是打个卡报个道，真正要学习的人一只手都数得出来。
程昱瑾的成绩在一模已经冲上了班级第一，年级前十的名次，连带着被他辅导的辛茗也从四百分左右摸到了一本分数线的尾巴。
虽然与名校的分数线还差了一大截，但班主任不止一次在班会上表扬了辛茗的学习态度，同桌秦淮生惊讶得下巴都快掉了。
“我去，你怎么回事？”秦淮生随意拿了一张辛茗的一模卷，啧啧称奇：“暑假一过变化好大，叔叔终于舍得对你下狠手了？”
辛茗翻了个白眼，从他手里夺回卷子：“什么下狠手，是我自己要学。”
“？？？”
秦淮生满脸“你他│妈在逗我”的表情。
“在学校哪个班里看上优等生小姑娘了？”
“行啊辛茗，哪里学来的这招，考同一所大学追人？”
“我就不能是自己想考一所好的大学吗？”辛茗撇嘴，不想搭理脑子不好的秦淮生，没好气道：“初中混四年，高中也混了两年了，我得为自己的未来着想，哪儿像你，横竖也就是个废物。”
秦淮生莫名其妙中枪，又好气又好笑，倒没对他说自己废物而真的生气，和对待儿子一样怜爱地摸了摸辛茗的脑袋，打趣说：“行行行，本废物不说二话，期待你的三模成绩。不过最近你怎么跟个炸│药包似的，一点就炸。”
辛茗气呼呼地不理他，拿起笔埋头继续订正错题。
中午午休趁着人少，辛茗拿着错题集和试卷做贼似的跟在程昱瑾身后进了寝室，显然忘了自己几个月前拍胸脯发誓绝对不会进程昱瑾寝室的事情。
辛海泉出手阔绰，给程昱瑾安排的双人寝室，却包了两个床位，辛茗放下东西，一屁股坐在程昱瑾对面那张床边上。
“弟弟，”程昱瑾翻出辛茗扔在这里的睡衣，问他：“先睡一会儿还是写错题？”
辛茗从他手里接过，“我睡了那你呢？”
睡衣是高三开学后家里带过来的，高二那年的暑假结束后，他就和程昱瑾处于一个相对微妙的状态。
当然，这只是辛茗个人这么认为。
他总是期待对方会对自己做什么，就像一个孩子对未知的事物产生强烈的好奇，可程昱瑾偏偏什么都没做，对他仍旧和往常一样，直到那天在寝室，辛茗看着程昱瑾的侧脸，心思早就不在对方给自己的讲解的解题思路上，故意凑上前亲了对方。
似试探，又似玩闹。
他还记得当时程昱瑾阴沉的仿佛能滴出墨水的脸。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辛茗睫毛弯弯，挑衅般地回答，“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