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程昱瑾外表看似平静，缓了缓问：“还涂吗？”
“涂！为什么不涂！”
辛茗小脾气上来了，他凭什么怕程昱瑾，明明就应该是对方怕自己。
“那就躺好。”程昱瑾不再多说。
乳白色的防晒霜直接滴在了脊背，辛茗轻轻一颤，属于对方的手游走在后背的肌肤，从后腰一直延生到后颈。
最尴尬的地方不是后背而是正面，辛茗逼自己不去在意，可对方温热的掌心摩挲过* * * *，一种说不上来的奇异感直逼太阳穴。
也就辛茗人傻，根本没注意人家是不是存心不放过那个难以启齿的地方。
然而事实就是，程昱瑾指腹故意蹭过* * * *， * * * *在他的视线下颤颤巍巍地起立。
燥热感油然而生，辛茗意识到不对劲儿，立马甩开程昱瑾的手打断了对方继续涂抹的动作，脸上的神情闪过一丝微妙的窘迫，他说：“不涂了，我要下水玩儿。”
整个人从躺椅上一咕噜翻下来，拖鞋都来不及踩，直往海里冲。
程昱瑾看着辛茗逃跑似的举动，许久没说话。
掌心里仍存留着触碰对方肌肤时软绵的触感，程昱瑾不止一遍的告诫自己要耐心，弟弟是他的，从十多年前在山里缠上他开始就是他的了。
过了会儿辛海泉也穿着一身休闲衬衫和沙滩裤来到海边，程昱瑾租的两顶躺椅正好被他占用其中一顶，这个点陆续有其他被邀请来度假的游客出现，辛海泉看了一圈沙滩也没见着辛茗。
“他人呢？”
程昱瑾手里拿着的是辛茗未喝完的西瓜汁，他捏住那根吸管，触上了开合的唇，牙齿轻咬：“弟弟下水去玩了。”
辛海泉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
“你帮我多盯盯他，连游泳都不会，我怕他玩疯了出事。”
没人管的辛茗果真疯玩了一下午，直到夕阳将海面染成了金黄色，才悻悻收场。
程昱瑾拎着他的拖鞋站在沙滩边缘等他，辛茗一路踩着水过来。
“慢点。”程昱瑾眉头一跳，出声提醒，“沙子里指不定有碎片和石子，小心扎到脚。”
辛茗刚想说怎么可能，结果下一秒脚底就踩着了什么尖细的东西，疼得立刻就蹲了下来，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直骂程昱瑾乌鸦嘴。
“弟弟！”
程昱瑾两三步并作一步，大步跨到辛茗面前，嘴边的指责却在看见对方满脸的委屈和泪水时止住。
他握住辛茗细弱的脚踝，检查对方脚底被划破的口子。伤口并不大，但那小块玻璃碎片嵌入进了脚底的皮肤。
程昱瑾心疼死了，恨不得自己替他承受，弟弟生得细皮嫩肉的，性格也娇气，估计一个小小的伤口就会让他疼上半天。
五指下意识收紧，他问：“疼吗？”
“疼死了！”辛茗用另一只好的脚踹他，“都怪你！”
程昱瑾挨了他一脚，接着，在辛茗的怒气中打横抱起对方，“别乱动，回别墅消毒后帮你取出来。”
程昱瑾冷峻的侧脸轮廓愣是在夕阳下渡上了一层光，朦朦胧胧，又不由得让他记起教室后排的角落，对方同样被窗外阳光打在身上时的画面。
辛茗抿了抿嘴，别扭地被对方抱在怀里，鼻尖是属于程昱瑾身上散发的气息，有点类似洗衣皂角的香气，不难闻，耳边是对方胸口传来的结实有力的心跳，却让辛茗出奇地安静下来，不再闹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