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了。”Alpha眸光冰冷，脸色阴沉得能滴出墨一般，“我不希望再有第三次。”
严羽低垂下视线，把军帽摘下：“抱歉。”
作为下属，没有人比他更能懂郑怀霆的处事手段，何况对自己上级领导的Omega抱有好感这件事本身就是不该产生的。
郑怀霆显然也是这么想的，方才的事两人不约而同地暂时揭过，他示意严羽一起到楼上的书房，不经意地问：“什么时候到的主星？”
严羽不由自主地攥紧了手里的军帽，顿了几秒：“确切来说是昨天凌晨。”
书房的门在开启后又被里面的人关上，郑怀霆走向书桌，严羽跟在他身后：“上将，联邦那边出事了。”
郑怀霆抬眼，后者继续道：“我们押回主星的叛徒在进联邦监狱的当天死了。”
“你说什么？”
“我也是今天一早得知的消息。”严羽说，“昨天凌晨抵达主星后联邦派了人来接应，我带着两名部下及押送的内部叛徒上了他们的车。”
他回忆了下时间：“那时候我特地看了眼个人终端上的时间，等车开到联邦监狱时正好是凌晨两点，我们……”
郑怀霆突然打断：“接应你们的人是哪个军区的？”
严羽在脑内回想起对方身上当时的军服，“要是我没记错的话，看他们的穿着应该是第一军区。”
如果说边防特战区是联邦的尖峰部队，那么直属的第一军区则是联邦的心脏。
只不过联邦这个心脏着实太脏。
“看来周戎是等不及了。”郑怀霆眼底闪过冷烈的寒光，话里满是嘲讽的意味：“如今人证没了，他们倒是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接下来拿我们开刀岂不是轻而易举。”
特战区作为独立战区，又远离联邦所在的主星，战士们效忠且追随的对象永远只有郑怀霆上将。
联邦会拿他们开刀看上去在所难免。
跟在郑怀霆身边那么多年，严羽立即就懂了对方的意思，他犹豫半瞬，问道：“那我们现在是不是要提前做防范？还有童立泽那边……”
Alpha背手站在桌前，像是思考了很久：“不需要。”他视线略过窗外，摆满绿植的庭院拥有着无限的生机，却惟独少了那道让他心动的身影。
良久，郑怀霆收回落在庭院的视线，态度坚决的近乎冷漠：“童立泽是死是活都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但他是童思乐的父亲。”
“他不需要一个把他当作交易物品的父亲。”谈起自己的Omega，郑怀霆神色柔和几分，但也仅仅是神色。
“一旦童家倒了，那他能依靠的人只有我。”
Omega在这个世界很难独立，就因为他们与Alpha、Beta不同。郑怀霆很清楚刚成年的童思乐若失去童家的未来是什么样的，既然童立泽亲手把人推到自己身边，那就别怪他不愿意放手。
闻言，严羽背后不由得窜起一股凉意。
面前的Alpha是共事近十多年的战友，他原以为自己早已见惯了对方处事的冷漠和无情，却仍是被惊到。
联邦的子民尊重且爱戴他们功勋累累的上将，却不曾知晓上将在那一次又一次光辉事迹背后趋近于麻木冰冷的内心。
可就是这般冷漠无常的Alpha有了牵挂的Omega，严羽竟微妙的开始同情起了童思乐。
因为他无比清楚郑怀霆的性子，招惹了就断然没有退路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