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回自己原本的衬衫和长裤，颜羽望着那套只穿了一小会儿的洋装兀自可惜：“真造孽，那么贵的小裙裙……”
“你要喜欢，下回我给你买更好看的。”男人大方地表态。
“没有下回！”
他是脑子秀逗了才会再给反派大佬表演一次女装秀。
不用回想都能感觉到屁股还很疼……
“那就算了。”江宿冥笑笑，并不勉强，而是低下头帮小朋友穿鞋子。
颜羽脸红红地盯着男人的发顶，任由对方服务。
视线不由自主瞥到旁边被撕坏的那双长袜上，用于固定在大腿上的那圈花边被反派大佬扯得稀烂，看起来就是一副饱经蹂躏的样子。
……跟他一样。
“你混蛋……”想想就气不打一出来。
江宿冥很是无辜：“是你邀请我的。”
“那我也没让你来破坏性的，”颜羽指着那双破败长腿袜，“瞧瞧你做的好事！”
江宿冥：“我以为你不会再想穿它们。”
说的也有道理……
颜羽不再多计较，伸手去够袜子。
反正这种东西不能留在小船上，肯定会吓坏后面划船的小朋友。
“交给我就可以了。”反派大佬先一步夺过袜子，将它们团吧团吧塞进自己的裤兜里。
颜羽莫名：“你收起来干什么？丢掉就可以了啊。”
“……”反派大佬不说话。
“你该不会是想干留下来作纪念之类的蠢事吧？”颜羽怀疑地问道。
“……”男人紧抿着薄唇，依旧不说话。
颜羽不由自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家穿旧了的内裤为什么总会不见了。
江先生在某些方面绝对有变态潜质，还不是一点点……
算了，反正阻止也没用，还是提醒一下卫生问题来得实在。
“你，你真想留着的话，回家总要洗一洗……”少年捂着脸，磕磕巴巴地说。
毕竟上面留了很多不干净的东西，他的还有江先生的，总之黏黏的一塌糊涂。
……
太阳已逐渐西落，颜羽也没什么力气继续玩耍了。
悠哉地坐在船头看游乐园亮起来的灯，五光十色的灯光构建出梦幻的童话场景，灿烂而炫目。
颜羽眯着眼欣赏了一会儿，对身后负责划船的男人说：“我们回去吧。”
没人回应。
船也没有动。
颜羽撇嘴：“我就说不要那么过分嘛，你身子也不是铁打的，一下子那么多次，没劲儿了吧……”
说着说着，他突然心里一空，像是意识到什么似的声音渐渐小下去。
瞳孔微缩，鼻子发酸，眼眶慢慢就红起来。
“宿冥……”颜羽一时不敢回头，“我在跟你说话，你应应我……”
依然没有一点动静。
像是窄窄的小船上只剩他一个人似的。
仿佛从云端坠落，空虚失落的感觉涌上心头。
“江宿冥！”
颜羽猛然回头，看见的是已经透明到只剩一个虚影的男人。
……终于还是到了离别的时间。
大概是透明得太厉害了，江宿冥已经没办法再发出声音，只是嘴唇开开合合，也不知在说些什么。
眼泪很快模糊了视线，颜羽向男人伸出手，却什么也摸不到。
他只能看见那个几乎快要消失的身影慢慢地半跪下来，捧起他的手，低头在那枚求婚戒上深深地落了个吻。
——小羽毛，我爱你。
颜羽从嘴型辨识出男人想对他传达的话。
也分明看见有液体从反派大佬狭长的眼中滑落，滴在他的戒圈上。
说完最后一个字，那透明的虚影随风而逝，颜羽从船头追到船尾，也没能留下对方的半根发丝。
他失魂落魄地跌坐下来，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男人已经离开他的事实。
反派大佬就这样不见了，连去了哪里都不知道，再也无法相见……
颜羽以为自己会哭的，此时却一滴泪也流不出来，满心都是怅然若失的彷徨无力。
“叮——！”
手机传来一声提示音。
机械地掏出来打开看。
看着看着，他双眼慢慢地睁大了——是《困爱娇宠》的更新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