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江何倒不是怯了烧火。只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火要徐徐不断才好,他并不想直接将自己一条老命给燎没了。
“那你想不想吃水果?我去洗点。”张淙又说。
晏江何站着看了会儿张淙,叹了口气:“不吃,我吃饱了。什么都不吃。”
晏江何上前一步,拎狗耳朵似得扯着张淙的耳垂晃了晃:“你消炎药吃了没有?嗓子还疼不疼?”
张淙的嗓子好一些了,但还是有些炎症,能听出来,声音仍旧不大对。
“吃了。嗓子不怎么疼了。”张淙老实道。他眼睫颤悠两下,似乎被晏江何弄得有些害臊。
“......”晏江何收回手,认命。谁让他养了个人格分裂的王八蛋呢。
“你过来,我问你点事儿。”晏江何说着,去沙发上坐下。
晏江何终于找功夫问了出来:“前天晚上,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是不是就已经回来了?”
“嗯。”张淙搁晏江何身边坐下,“那时候......”
——那时候,他趴在安山寺的台阶上。
张淙说:“那时候已经到了一会儿了。”
晏江何伸手摸了摸张淙脑门儿上的创可贴。先前的大创可贴因为他俩的一夜折腾,光荣殉职,不能用了。张淙给它换了,换成了三个普通创可贴,挨排交叠,粘了一溜。
“伤怎么弄的?”晏江何问,“你回来了没回家,也不联系钟老板,一晚上去哪了?”
张淙眨了眨眼,张开嘴特别的轻描淡写:“头上的伤是我一不小心磕破的。”
晏江何皱起眉,刚想继续问。张淙立马又说:“你等我一下。”
他说完,起身去屋里,摸搜一会儿又出来,不晓得从哪掏出来个东西递给晏江何。
晏江何接来看过一眼,是个红色的小福袋。上头挂一枚铜钱,绣着四个字:“护身平安”。
就是很普通的一个平安符。
“平安符?”晏江何愣了愣。
挑去物件本身不稀罕,晏江何总觉得,这种意念上神乎其神的玩意,从张淙手里递过来实在太过胡扯,叫人打破了头都不敢相信。
张淙身上有哪个毛孔像是会信奉神佛的?
“嗯。”张淙应了声,又坐回去,肩膀抵着晏江何的肩略微靠着,“我去安山寺给你求的。”
“安山寺?咱们市那个?”晏江何觉得这地方有些熟悉。
张淙点了下头。
晏江何问张淙:“你什么时候求的?哪有时间......”
说一半晏江何猛地反应过来,他瞪大眼睛看张淙:“前天晚上?你晚上回来以后,去安山寺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