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我转身快步走了。
没有必要和她重新认识了。
因为,我今晚就要死了。
25
晚上,我躺在床上,一直盯着卧室里的钟。
十点了,没有动静。
十一点了,没有动静。
十二点了。
此时,我听见外面传来了一阵音乐声。笛声悠扬,琴音跃动,传递着吉祥喜悦的气息。
我走到窗边,拉开了窗帘。
深沉的夜色中,走过来一队花红柳绿的殡葬纸人,动作步伐诡异地保持一致,抬着八抬大轿,吹拉弹唱着向我走来。他们阴森的古代装扮在小区内现代化的装置中显得格格不入。
领头骑着纸马、一身新郎服饰的,正是陆少煊!
我惨叫一声,拉上了窗帘,钻进了被窝里,瑟瑟发抖。
转眼,这一队人已经来到了我窗前。
我露出双眼一看,两个为首的纸人的投影映在我的窗帘上。
「咚咚咚——」一个纸人敲着窗户,用呆板而喜悦的声调说:「美丽姑娘,世子亲自来接您啦!」
我不吭声。
「咚咚咚——」另一个纸人接着说:「美丽姑娘,到时候啦,你该出嫁啦!」
我还是不动。
这时,我的手忽然不受控制地掀开了被子,然后——掐住了我的脖子!
是那只玉镯——那只镯子,竟然在控制我的手!
我喘不上气,用另一只手握住紧紧钳在脖子上的手,想把它挪开,却无济于事。
这只手掐着我自己走到床边,拉开了窗帘。
两只纸人面带夸张的微笑,在窗边候着我。
26
我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打开了窗户。
完了,这下全完了。
「哟,美丽姑娘,你怎么还没换上婚服啊?」一个纸人说,脸上的笑容纹丝不动。
「是不是因为找不到婚服了?」另一个纸人马上接话,变戏法似的掏出了一件衣服!
我定睛一看,竟然是那件已经被我烧得不成样子的婚服!
「来不及了,我们来伺候姑娘换上。」两个纸人冲进屋来,架起了我,我正要尖叫,戴着镯子的手却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美丽,事已至此,你就听话些吧。」陆少煊的声音从外边传来,「你的父母和弟弟,不就睡在隔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