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身体,居然不受我的控制了!
「赵……赵任?」我心想。
「元仲,我们终于又见面了。」我听见自己的嘴里,清清楚楚地发出了另一个人的声音。
17
「我等不到晚上了。」我的嘴里,发出了赵任的声音,「我妈在骗你!」
「骗我?为什么?」我奋力地叫喊,却发不出声音。
「因为她不想让我杀下一个人。」
「杀人?你还要继续杀人?」我怕极了。
「没错,这是最后一个了。或者——是最后两个。」
我的声音,从未听起来这么冰冷。
「什么意思?」我惊惧交加。
「意思就是……我要让你直接去杀他。你们两个有可能会一起死。」我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个快乐的微笑。
「为什么?我从未惹过你,你为什么要害我?」
「这个『从未』,说得可真轻巧啊。」我的嘴巴发出了恶毒的笑声,「你一直是这么义正词严吗?你还记得,2015年9月26号,你做了什么吗?」
「什么?」我拼命地回想,却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那天,你去了图书馆,看到有一个人在教室里吃煎饼,味道特别大,渣掉得到处都是。然后,你做了什么?」
「我真的没印象了。」我焦灼地说。
「哦,你连自己做过的好事,都不记得了吗?」我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奔跑,而我的喉咙里发出讥讽的声音,「那我来帮你回忆回忆。然后,你掏出手机,拍下那个人吃煎饼的丑相,发到了校内论坛上。」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可是我当时完全是无心的……
「难道……那个人是你?」
「你看,你甚至都不记得我。我可是深深地记住了你啊。那个时候我才转学过来,找了好久才找到图书馆在哪儿,连手机都不会用,那个煎饼是我用一天的饭钱买的。我根本不知道图书馆里不能吃东西,只想着节约点儿时间!甚至我刚看到你举起手机对着我的时候,都不知道你在干吗……」
「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是这样,我总是在图书馆遇到一些没素质的同学,所以那天可能是生气了……」我语无伦次地解释。
「所以,你就把我也当作了没素质的人,是不是?哈哈哈,我确实没素质!可是你知不知道,素质是一种特权?是你们这些养尊处优的城里人发明的特权!」我听见自己口中赵任的声音变得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