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挥着一根木棍,大吼着跑过来,毫无章法地胡乱挥动着,把那群臭小子吓得赶紧散了开。
看清只有宁沅一人时,他们镇定下来,一脸愤恨地转而围攻齐沅。
宁沅一直发疯地挥动木棍朝任何近身的人打去,一个人坚持了许久。
最后,那帮小子找到空隙抓住他的手,夺走了他手里的木棍。
然后,他被一顿拳打脚踢,最终再支撑不住倒在地上。
我趴在地上,哭着看完了整场打斗。
那帮小子终于走了。
宁沅被打得鼻青脸肿,躺在地上歪头看向哭着的我,努力地挤出一个笑:「放心,我没事,死不了。」
因为那句话,我「哇哇」大哭起来。
宁沅喘着气笑着说:「平时看你闷葫芦一个,只会受人欺负,今天倒敢反抗了。
「不仅看到你反抗,还看到你大哭了。」
「很好,就该这样。」
「不要总是憋着,把自己憋坏了怎么办。」
「想哭就尽情地哭吧,我在这儿陪着你。」
那些话,一句句,全都印在了我的脑海。
我难过的时候,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些话。
想起宁沅。
那个我长大过程中,除了爹娘外,唯一让我感觉过温暖的人。
16
因为有了宁沅在旁边,那帮小子再不敢随意地欺负我。
我和宁沅成了彼此最好的伙伴。
后来,宁沅被他娘送去了武馆学武,周末才能回家。
我每日躲在家看书自己摆弄药材,看他回来的时间差不多到了,就跑去街口等他。
那时我身上总有药味,他疑惑地问我:「你是为了自己脸上的胎记吗?」
我笑了笑没说话。
我没敢告诉他,我是为了他。
学武的人,总免不了受伤。
我希望在他受伤时,我可以成为那个帮他疗伤的人。
慢慢地,我们都长大了。
直到有一天,爹娘发了令,不许我再去找宁沅。
那个周末,我戴着面纱出门,最后一次在街口等他回来。
我低声地说:「以后可能不能和你再见面了。」
宁沅皱眉问:「为什么?」
「爹娘帮我安排了一门婚事。」
「你同意了?」
我无奈地苦笑:「没资格同意或不同意。有人要就已经知足了。」
宁沅眯起眼,神情复杂地看着我没说话。
那时,我多希望他能开口挽留我,劝我不要同意。
可惜没有。
我也只能再次提醒自己,该死心了。
我没敢告诉宁沅,其实我娘知道我喜欢他,曾私自去找过他娘,问是否愿意成全我们俩。
宁沅娘将我娘赶了出来,愤恨地说:「除非我死,否则你们休想把那丑八怪嫁给我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