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眼前的秦段是已经罪恶到失了心智，还是真心享受此刻平静的对峙。但她没办法犹豫了，她想跑。
她往后退了一步，继续问：“你对别人的婚姻这么感兴趣，所以才安装了监听器吗？”
“嗯，这个倒是知道了。”
“贺英的死和你有关吗？”
“我杀的，和你妈妈一样，无效药。她必须死在严超出狱之前，必须。”
方照影感到自己身体里有什么沉重的东西迅速掉落在地，身上的汗毛竖起，被风撕扯。
生与死的一步之遥，凭什么要让这种人介入？
他凭什么可以全无负担地讲出这些？
她已经害怕到没有知觉。
她仔细听了听附近有没有警车鸣笛声，没有。
但是似乎有救护车来的声音。
小广场上，江大的医学生还在接力救治倒下的小男孩。
她决定在救护车到来的那一瞬间行动。
于是继续拖延时间：“陈念枝又怎么你了？”
这次，他笑得很轻蔑：“你突然说你妈妈的名字，我还反应了一下。我说了，我只羡慕我盯上的人，你妈妈也是其中一个。不过你妈妈，都没轮上我动手，可惜了。”
“什么时候开始盯上陈念枝的？”
“你记得我，肯定是因为恐龙乐园的那张照片吧。我把乔梦吟杀了之后，突然很想她，怎么办呢？就想到了那张遗落人间的照片。你妈妈太不小心了，她的相机把她的地址无遗地暴露了，我不想盯上也不行啊。我一想到那张照片，就会想到你妈妈。只能，怪命吧。”
方照影一边听他阴阳怪气地解释，一边听救护车越来越近的声音。
秦段应该也察觉到了什么，适度加快了语速：“你这个小鬼，也挺有意思的。在节目里总是把婚姻和爱情结合到一起，你凭什么？那些离婚的人，让他们离啊，你劝和干什么？因为爱情？有爱情的话，他们痛苦什么？哦对，因为你自己幸福是吧。一张广告单拆不散你们，一个刀柄害不了你们，非要我亲自出现是吗？”
方照影再次往后退了一步，以最小的幅度活动了一下脚踝。
秦段也往前走了两小步，脸上还是一副淡然的表情。
“你不要再错下去了。”方照影心不在焉地说了一句。
这时，秦段从ko袋中拿出了什么东西。
方照影旋即转身向围绕救护车的人群跑去，小广场上的人们一片大叫，并且朝远处跑去。
坐在长椅上的几位爷爷奶奶拄着拐杖相互搀扶走到别处，回头看到秦段没有跑上前伤害路人，向方照影投来了关切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