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笑着摇摇头，继续说，“应该说，当时没兴趣。”
“妈妈的那些药，是你送的吗？”
“不错，知道了？现在才知道，很折磨吧。”
同一个故事，不同的视角，在多年后以孽缘的方式不合时宜地缠绕，慢慢点燃了心里的火苗。
方照影心里已经开始愤怒，但是她时刻提醒自己，不要被他的话带偏。
于是，她很刻意地说了一句：“我不恨你。”
垂着头的秦段抬眼看了一下她，再次轻笑一声：“不要跟我用心理战术，我不是没用的严超，我不在乎。”
“你叫住我的意义是什么？”方照影尽可能地拉扯。
“好奇，好奇你看到我是什么样的，会不会想杀了我。”
“我自然是不会。”
“所以，还挺欣慰的。但我不会因为你的不会，而不伤害你。”
秦段的眼神渐渐开始凶狠，他将伪善与恶意调配得恰到好处，好到让方照影竟然有一瞬间相信他的内心还留有一些善良。
但方照影还是心紧了一下，她很害怕。
她调整了呼吸，也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问他：“乔梦吟，房炳利，车永鑫夫妇，笪梁夫妇，还有谁？”
听到乔梦吟的名字，他的嘴角立刻下垂了一些，但他竟然反问道：“来江大，没听说过那个夜晚的惨案吗？”
方照影紧皱眉头：“你杀的？”
“不要说杀，我是在惩罚他们。”
“那个女孩只是个苦读的学生。”
“她只是被我顺便……是她碍事。我要惩罚的，是你说的房炳利。看来，还是没调查清楚啊。”
“房炳利？是那个……”
秦段再次轻笑：“你看，你也很惊讶吧。一个看起来老实的人，和乔梦吟谈婚论嫁的人，听到乔梦吟死，很快就和大学生勾搭上了。多不好啊，多让人想惩罚一下他啊。”
他不眨眼的样子，真的好可怕，那么心安理得。
方照影不敢与他的眼睛长时间接触，她此刻的沉着极大地凸显了她面对秦段时的稚嫩。
气氛已经大为紧张，但他似乎很心甘情愿地说着他的罪行：“当年我把乔梦吟的尸体带到房炳利眼前，想让他自己解决掉自己，没想到，我竟然被他的小聪明骗到了，让他跑了四年。要不是那几个不想好的女学生找我买麻醉药，我还真找不到这小子。”
药？她记得，警方中断抓捕时获得最后一个证据，是秦段买了很多凝血药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