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小天看着底下那老臣,问道:“宰辅大人莫非有话要说?”
王在野在心里头将那年轻皇帝骂了几句,这不是明知故问嘛?
“陛下,您草率了!”王在野说道。
“哦?”杨小天笑了笑,“却不知哪里草率了?”
“长乐!”王在野理了理前面由于情急之下喷乱了的长须,说道,“长乐这两个字的寓意其实是挺好的!”
“那宰辅大人又为何还有疑议?”杨小天笑着说道,也不着急,反正此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倒不是说这宁国年轻的皇帝一登上龙椅的宝座,便成了一言堂,只是此事经过了他反复的推敲之后,确定对宁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中间还怕有什么纰漏,又找龙皇确认了一番,确保两人的意见是一致之后,才找来了温如晦,跟这老国师言明了一切,等温如晦也勉强接受之后,才书写了那一封书信。
王在野说道:“与西襄国结盟,等于与虎谋皮,西襄国与我大宁结怨已久,此次的结盟,老臣担心其中有诈?”
杨小天却笑道:“王大人此言差矣,要知道与我大宁结怨的是国主段熊飞,而不是永安公主段凤飞。”
王在野疑惑地看着那年轻的君主,半响才拖长了声音问道:“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区别不曾,无论是段熊飞还是段凤飞,我大宁要与之结盟的还不是那西襄国!”
见杨小天没有言语,国师温如晦说道:“王大人,难道你不知道永安公主早已有要反段熊飞之心?”
与西襄国结盟这一件事情,在被杨小天称之为“永乐”,而在这一件事情上,温如晦与杨小天的意见是出奇的一致,当日一听杨小天讲完细节,便觉得此事可行,所以当下便将自己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王大人,接下来的西襄国国主不再是那段熊飞,而是永安公主段凤飞!”温如晦说道,“相信王大人也应该知道,那永安公主一直都很崇拜我们的皇帝。”说完温如晦朝着杨小天望了过去。
杨小天却摇了摇头,知道温如晦口中的我们的皇帝说的是杨夜,而不是自己,示意温如晦自己不介意,可以继续说下去。
宁帝杨夜虽然一剑破天而去,但在温如晦这些老臣子的心里却坚信杨夜还活着,所以不想称之为先帝。
见到王在野若有所思的点了下头,温如晦继续说道:“十年前,永安公主来过我大宁帝都,曾经设法进了皇宫拜见了皇上,而后又在皇城接连住了十余日,每日里都来到皇宫跟皇上求教,永安公主是西襄国有名的女剑师,这其中有大部分便是皇上的功劳。”
杨小天却不知道原来当中还有这样的渊源在里头。
王在野点头说道:“皇上与永安公主半师半友这件事情,在当时可是一件美谈!”
温如晦笑道:“陛下为永安公主践行那天,你与我也都有出席,那时永安公主说过的一句话,王大人你可还记得?”
王在野极力思索,良久才身躯一震,说道:“国师大人是说永安公主说西襄国永远为大宁的属国这一句玩笑话?”
温如晦叹息道:“没错,当时我也以为这不过是永安公主的一句玩笑话罢了!那时的永安公主比我们面前的皇帝陛下还要年轻,何况当时段熊飞早已登上了西襄国的皇座,兼且段熊飞的野心天下尽知,与咱们皇帝陛下一洲一国的宏愿不惶多然,永安公主怎么可能改变得了段熊飞的想法。所以当时在场的所有人都以为这只不过是永安公主感激皇帝陛下的传道之恩才说出的话语,听了之后也仅仅当做是一句玩笑话,就连陛下当时也只是笑笑,并没有多说什么!”
杨小天心想:原来如此,看来永安公主这十年来必定在暗地里做了许多事情。只是要他相信永安公主仅仅只是为了报答宁帝的传剑之恩便要反了自己的兄长,却是万万不能,这当中必定还有许许多多不为外人道的事情在里头。
杨小天只是摇了摇头,皇族之人多数薄情寡恩,也理会不了那许多,只要往后两国可以太平,平安喜乐,便不再去理会许多。
王在野沉思良久过后才点了点头,只是片刻后又摇头说道:“这当中会不会是段熊飞与永安公主两兄妹设下的圈套?”
看来王在野也不相信永安公主会仅仅为了年少时的一句在别人看来是玩笑般的话语便要反了自己的兄长。
温如晦向杨小天望了过来,因为他也跟着年轻的皇帝说过差不多的言语,当时杨小天却要他不必担心,现在见王在野也有一样的担忧,便想看看他此刻会给出怎样的说辞。
杨小天清咳了一声,一道亮丽的身影从外头缓缓走了进来,正是那几日不见的端木瑶。
这貌美的道姑只是看了杨小天一眼而后便转过头对着温如晦与王在野说道:“两位老大人不必担心,我这几天去了东北一趟。”
段熊飞的大军要攻打的正是大宁的东北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