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多谢大人了,“财相拉着杨轩下了城墙,走到了这个骑着骨马的家伙身边,财相用自己身体挡住了这家伙的鬼物们,他悄声说,”我这里有一封金子,本来准备来拜码头的,但是毕竟人鬼殊途,今日得见大人,非常高兴。“
他将银子塞到了骨马身上。
这家伙非常开心,他接受了银子对财相说:“我姓邓,原来是一位将军,你可以叫我邓将军或者邓大人。”
然后,他心满意足的骑着骨马走了,走的时候还对财相和杨轩他们拱拱手说,“鬼先生,后会有期!”
接着,那拆迁的鬼物们都没有来了,窦神庙的很长时间迎来了一个平安的夜晚。
半边脸非常高兴。
他一早起来就上了窦神庙的城墙,城墙现在还好好的,昨晚的鬼物们根本没有拆他们的围墙。
这让他兴奋异常,假如能将建围城的家伙弄到城市外面去耕种,那大家该有多么的富足啊。
可是,他却看到了一群人已经在城墙边上开始干活了,城墙没有破坏,但是他们几个人还抬着石头,他们心事重重,但是依然在抬着石头,一点儿也不偷懒。
半边脸觉得非常奇怪,他问这些还在抬石头的青壮说:“你们为什么还在抬石头?现在城墙不需要修了,为什么你们不去开荒种地呢?”
“祝老板,我们只会抬石头,你不让我们抬石头了,我们去干什么呢?我们抬一天石头,可以给四天的口粮。真不让我们抬石头了,就算去开荒吧,要等到收成的时候也要等半年的时间,这半年,叫我全家老少喝西北风啊。”
祝何往愣住了,他还真没有想这个问题,这些人说得不错,假如不让他们抬石头去开荒,他们家中有没有余粮,那真会饿死的。
他叹息了一声说:“这也是的,你们可能有的人连锄头长什么样子的都不知道。这样吧,你们干一天还是给你们四天的口粮,你们不用垒城墙了,去将城墙里面的排水沟,破损了的房子给修葺一下吧。“
他们欢天喜地的去了。
过了几天晚上,每一个晚上财相都带着杨轩和鬼物打交道,每一次鬼物们都很顺利的给了面子。
这样平安的过了半个月,财相他们都看出来这群鬼物是有问题的,他们的记忆只有一天,他们每天晚上都忘记了前一天的事情。
这天晚上,鬼物大人照例又来到窦神庙的城墙边上。
他还是额骑着那匹看上去阴森恐怖的骨马。
他照例在窦神的神庙前面给停了下来,他下了马,围着神庙外墙转了转,对后面的鬼物说:“这是谁家的庙?”
“回大人,这是窦神家的庙。”
“神城的人,怎么老是想到我们地府前面来建庙呢?”
“回大人,这是我们的老大和他们的父神约定的,他们可以来忘川活动。”
“哦,但是这神庙建的地方不对,违章了,要拆迁!”
然后,他拿出一支大笔,在城墙上面画了一个巨大的“拆”字。
“这建筑没有报备,证件不全,可以强拆,不用考虑赔偿这建筑挡住了大路,拆了!”他洋洋得意的说,仿佛非常享受自己手中的权利。
他写完以后,若有所思。
“不行,这里不能拆的,我一位朋友就依附在这里,他和我非常投机,这样吧,这庙不拆了,给他一点面子。”
然后,他将自己写上的拆字给擦了。
财相站在城墙上,目瞪口呆,他没有想到这老是忘记前一天发生的事情的鬼物,竟然也隐隐约约会有记忆。
他带着杨轩从城墙上下来。
“来自并州的先生,别来无恙。”财相和他打招呼说。
骑着骨马的鬼物死死的看着他,又看看杨轩,又看看他。
鬼物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丝笑容:“并州,并州,我们离开并州很久了,大人放弃了并州,并州现在怎么样了?很久没有了并州的消息,先生,你是从并州来的吗?“
鬼物坐了下来,他看着天空,说:“时间还早,鬼先生你是什么时候来到忘川的呢?我总说到了这里心里就有一些感觉,原来是遇见了故乡来人。并州沦陷了吗?大人放弃了并州,并州是不是全部落入了神明之手?”
“并州现在已经不叫并州了,叫乱地。”
鬼物的眼睛之中发出了光,他有一些兴奋的说:”既然叫乱地,就是混乱之地吧,也就是说并州还没有沦陷,还有道友在抵抗着神明。神明在并州的统治不再是铁板一块,并州也不再是神明的后花园,并州百姓,应该会有一个好的前程。“
骑骨马的鬼物很是热情,他迫切的想知道故乡的消息。他对财相和杨轩非常的友好。
“兄弟,我在这里混得还算可以,就是非常憋屈,这里不归神明管。虽然我们和神明之间有着大仇恨,但是很多时候却只有和仇人妥协,你看这些神庙,我们天天想将它们给拆了。但是有很多鬼物体是依靠着神庙的生存的,没有神庙,他们就会烟消云散。鬼物之中,有很多像你们这样的,所以我们拆庙的时候,总会有一些思量。”
然后,他很郑重的告诉财相和杨轩说:“忘川之中,有很多厉鬼,厉害以你们以及我们这些正常人为食物,你们一定要注意,平时不要乱跑,一般来说,神庙周围是安全的。”
他和财相聊了一会儿,然后他告辞说:“有差事在身,身不由己,改日再聊。”
然后,他带着部下,骑着骨马就走了。以后那些天,他虽然每天都到神庙,可是每天都说:“这里住着我的一个故人的鬼魂,这庙不用拆了,拆下一座!”
过不了几天,一群老农找到祝何往:“祝老板,墨先生现在坐镇我们这里,鬼物们也不来拆庙了,那我们上缴的粮食不应该再这么多了,要我们将粮食缴七成给神庙,这太多了。“
祝何往也觉得多了,他禀告神明,神明要他自决。
“大家都有手有脚,不存在谁养活谁,各人管各人吧!顶多缴纳点粮食,管天灾人祸,管鳏寡孤独,”有一位老者说,“在我们家乡,是什一税,就是十抽一,缴纳一成的公粮,其他都是自己的。”
老人的说法得到了大家的认同,大家都赞同老人的提议。
祝何往觉得不妥,但是又不知道怎么说,他有一些害怕这些人觉得自己在谋私利,毕竟所有的粮食都是由他一个人统管,他是在神明的名义下管理这些的,神明要求他自决,他不能损害大家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