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眠抹着眼泪,悲悲切切地道:“如果我的道歉,能让萃雅姐姐好过一点,我愿意道歉。只要姐姐没事……”
少年说到这里,泣不成声,恍惚中看见了匆匆赶回来的丛书晏,少年仿佛找到了支柱,像归巢的幼燕一样飞扑到男人坏里。
“晏叔叔,我该怎么办?都是我的错,如果我昨天一直跟着姐姐,姐姐就不会现在才回家……呜呜呜晏叔叔我好难受啊……”沈眠一边哭泣,一边往丛书晏怀里蹭,爪子死死吧啦住男人的衬衣。
丛书晏有一瞬的僵硬,少年温热的身体贴在自己的身上,这让他想起昨晚他被自己压在身下,他那个时候也是在自己怀中嗓音婉转地哭泣,但那个时候的哭声那么的愉悦,又那么的惑人,哪里像现在这样,哭的那样惨烈又那样伤心……
少年哭得凄惨,他赤脚站在自己面前,埋在自己怀里哭得悲切又可怜。如果自己不制止他,他甚至怀疑少年可能会就此背过气去。
他喜欢少年哭,但是不是这种时候,也不是这种哭法……
于是他抬手,将少年环在胸前,又用另一只手抬起少年的下巴,用大拇指抹去少年眼角的泪珠,柔声道:“哭什么,你姐姐不是找回来了吗?”
沈眠眨眨眼,男人温热的指腹擦过自己的脸颊,说话时候的热气喷洒在自己脸上,一瞬间沈眠仿佛回到了昨晚两个人耳鬓厮磨的时候。
沈眠:“统儿,我发现了,男人对睡过的人是真的不一样。”
“你注意用词,你们昨晚只用了手和腿。”
“行吧,男人对差点本垒打的人是真的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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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热闹的人逐渐散了,丛书晏看了眼少年因为没穿鞋已经脏兮兮的脚,弯下腰将哭到虚脱甚至整个人都靠自己怀里的沈眠打横抱起,回了屋里。走之前扫了一眼王家众人的方向,又看向王萃雅:“你想要骗沈眠进山,结果把自己害了,你第一次见他,就算不喜欢也没必要害他,这次就算了,再有下次我不会放过你。”
说罢转身就走,留王家人在原地,脸色青一阵紫一阵。旁边还站了几个邻居,听见这话在那儿窃窃私语,眼睛不时瞟向王萃雅。
原来王萃雅本来想去镇上是真的,但是昨晚被困在山上也是真的,她困在山上的原因竟然是因为她一开始就想害人,果然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王家众人尴尬得要死,赶快拉着王萃雅躲回屋里。
王萃雅对他人的打量却视若无睹,她早已活过一世,别人的眼光对她毫无影响。她被拉着回屋,眼睛却看向丛书晏和沈眠的方向,牙都快咬碎了,她现在恨得心都在滴血,凭什么?绞尽脑汁地算计一个人,到头来仍旧竹篮打水一场空!而沈眠呢?凭什么他可以得到从来对家人不假辞色的四叔的青睐?就因为他有一副皮囊?
王萃雅胸膛剧烈起伏,她阴测测地盯着沈眠的侧脸看了好一会,她上辈子游走在华丽大都市那么些年,也没见过比沈眠更精致的少年了。
那如果没有这幅面孔了呢?
王萃雅看向已经被抱进屋内的沈眠,眼睛都亮起来了,刚刚窜到头顶的恨意一瞬消失,她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仿佛已经预见了毁容之后沈眠崩溃的样子。
好好珍惜你的好皮囊给你带来的的快乐吧,因为你就要失去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