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他深居将军府，那些嘲弄讽刺，诛心的话，还是一样传入了他的耳中。
18.他不哭也不闹……
甚至于，有人敢当着他的面嘲笑他是个丑八怪，说他毁了容，连一条狗都不如。
寒雪彻便冷声问对方，“我将这话转告南风少爷如何？”
“你威胁我？”对方脸色一下变了。近日来，因为背地里说寒雪彻坏话被逐出将军府的下人太多了。只是赶出去都还算是好的……
“你说我敢不敢？”寒雪彻嘴角挂着冷冷的笑。
他竟像是对自己那张毁了容的脸，一点不在乎似的。
他的眼神满是淡漠，冰冷的眸光，深邃地让人看不见底。这个男人，忽然间像是换了一个人。
其他人对莫寒的记忆，多半是，这人除了一张美貌的面容，空无一物。这人身上背负着倾世妖孽的预言，是个祸害惹人厌恶。这人是个疯子，不好惹怒，你惹怒了他，他便是疯狗一条，死缠着你不放……
可现在……
倒像是第一次在这个人身上看见了身为皇子的矜贵和高傲。那双波澜不惊的眼，那张淡漠的可怕的面容，像是真的换了个人……还是这个男人实在是掩藏地太深，太深了……
“还不滚出去。”寒雪彻的声音冰冷。
那之后，他常常如此，冷着脸，话很少，却有些不怒自威的味道。像是换了个人……
除了南风溪来看望他的时候。
“你当真，不恨我？”
南风溪对他，的确比从前好了太多。
那个男人说会对他比从前好，倒也是说到做到。
那个男人偶尔还会用满是怜悯的眼神看着他。
可寒雪彻要的，其实终究不是怜悯……一切不过是比从前好了太多，也，仅此而已。
“我对南风少爷，怎么会有恨呢。”
可……
说是不恨，痛总归是有的。
那个男人，曾经那样爱他，曾经为他不顾一切。可现在，他忘记了所有的前尘往事，他还曾经差点要杀了他……
更可怕的是南风溪对他的厌恶，对他的忌惮。
南风溪的目光一沉。
他也觉得寒雪彻好像是变了一个人。
自那一天……他毁掉了他的脸。
南风溪将一切归咎于此。
那之后，南风溪曾经默默地找人寻找可以治寒雪彻脸的伤药。
“怕是不能，伤口那样深，什么神药才能治呢？再则，少爷……毁掉他的脸，不就是担心……怎么又……”
一句话说中了南风溪的心事，男人的脸色瞬间变了。
“闭嘴。只管遵循我的吩咐便是……”
他当然知道……他所做的事情可谓是自相矛盾。
只是……
他每天面对寒雪彻，总不自觉地生出一些愧疚来。那个男人若是对他哭，对他闹，便也还好……可偏偏，那个男人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不哭也不闹，甚至……总是小心翼翼，不敢和他多说一句话。连先前那般放荡模样，也尽数收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