鱿漾看着这条被剥了鳞片,串起来烤得焦香的东西,试探性地问:“鱼?”
百里煊:“嗯。”
鱿漾还是第一次见这种鱼,还冒着烟,很好奇地伸手去剥了一块放进嘴里,鱿漾两眼放光,百里煊见他似乎很喜欢,就把两条都给他了。
鱿漾吃得很着急,百里煊担心他会被鱼骨卡到喉咙,于是在旁边再三提醒:“慢点吃。”
鱿漾欢快地摆动着鱼尾,完全没听见百里煊的话,结果真卡着了,以前鱿漾都是整条小鱼直接咽下去的,嚼都不会嚼,所以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
鱿漾不敢呼吸了,脸颊憋得发紫,像是中毒了一样,百里煊钳住他的下巴说:“打开嘴我看看。”
鱿漾依言张开嘴,张到最大,百里煊看到了一个白色的鱼刺扎在口腔深处的嫩肉上,百里煊伸进去两根手指够了出来。
鱿漾吞咽了下口水,发现喉咙不难受了,感激地拥抱住百里煊,鱼尾使劲地摇,百里煊好不容易烤干的衣服,又被弄湿了,而且还弄了一身腥臭的黏液。
百里煊看他欢快地模样,笑着说:“好了,别再摇了,水都撒光了。”
看着木桶里的水,已经少了一半,百里煊亲自去提了几桶水倒在这里面,鱿漾则是全程都趴在木桶边缘,注视着他。
百里煊被他看得很不自在,倒完水,放下水桶之后,眉眼间透着笑意问:“看着我作甚。”
鱿漾没说话,随后他眨了眨眼睛,随即哭出几颗珍珠在手心上,然后他把手里的珍珠泪给百里煊,算作是报答他给自己倒水。
百里煊并没有接,反而问:“难受吗?“
鱿漾没听懂,百里煊只是觉得他哭出珍珠,眼睛因该很难受,所以才问,看这小家伙没什么感觉的样子,他也就不再继续问了。
百里煊没有让手下的人守夜,而是他亲自守着这条小鲛人,这一晚他意外的睡不着,靠在大木桶边擦拭着跟随自己多年的佩剑,鲛人也是一条生命,尽管他曾在战场上厮杀,剑下亡魂无数,可他这一次居然有些不忍心,不过这种情绪也只是一闪而过。
第二日启程了之后就没有回转的余地了,十几个人骑着马,护送着一辆马车,马车上是个巨大的水箱,全部密封了,只有头顶上开了个小口透气,里面黑漆漆的,而且路上摇摇晃晃的,使得鱿漾很不安,不停地用手拍打水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