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域之门?”河鼓二闻言,惊道:“魔域之门若在人间开启,银河屏障又存有裂缝,那样天、人、魔三界只会陷入一片混沌。”
心宿二道:“所以我现在必须去阵眼把星垣救出来!”
河鼓二摇摇头,“凭你一人之力,几乎不可能。逆行阵已经启动了,且不说紫云楼里面的亡灵魔瘴,阵眼处一定还有邪祟把守,他们比我们更知道阵眼有多关键。”
心宿二却笑了笑,“所以,我不会单独行动。”
河鼓二不明。
心宿二没多解释,只将水晶球塞给他,“存好它,石门城还活着的凡人灵念都在里面了。”
“心宿二,这么重要的东西”
“你也在天界当了这么久的星官,有点自信行了,我过去了,你吹笛子吧。”
红袍星君言毕,催动意念,身形在牛宿星君眼前消失。
紫云楼的后院。
凌殇站在阵眼处,手执幻轮镜,镜中映出的洪荒之景与这黯淡的人间几乎无异。
一身白衣成了昏黑世界的唯一亮点,可不知何时涂出的一抹红,竟抢了面具怪人张扬的风头。
“邪祟,妄行凶阵,颠倒阴阳生死,致人间祸乱,该当何罪?!”
“呵呵,我一个小小的邪魔歪道,竟能劳动天蝎星君下凡捉拿,纵死无憾、纵死无憾啦。”
“天界星官都知道,我不喜欢被别人称呼星衔。”
“好在,我不是你们这群高高居上的天界星官。”
凌殇话毕,开扇来袭!
心宿二原地不动,抬手打出一枚银针。
“雕虫小技。”凌殇轻蔑一笑,翻扇而防,银针竟直接扎进他的后颈!
“啊、啊——”
面具怪人痛苦地跌倒在心宿二脚边,他的身上的魔力化成黑瘴,与此处的亡灵死气无甚分别。
“交出钥匙。”心宿二摊开右手,掌中再次托出一枚剔透的水晶球,他冷淡地对地上的魔物言道:“交出钥匙,不然你全身的魔力都会被这个球吞噬殆尽。”
“呵呵,我本就是个亡者,为了那位大人,你觉得我会怕死?”凌殇瘫在地上,两手抓握合紧的玉羽白芒扇,似是与痛苦作着全力的挣扎。
“交出钥匙。”天蝎星君此时的语气不带一丝感情,与他平日里的随和慵懒判若两人。
“幻轮镜就在我手上,有本事你就过来抢!”
凌殇恨恨地从唇齿间挤出这句执拗的话,他苦于全身魔力都在心宿二的控制下,根本无丝毫抵抗之力。
心宿二皱眉,他将暗红色的光芒附在右手的水晶球上,躺在地上的凌殇再次发出极度痛苦的声音。
“我知道你不敢靠近我。要不是你手上那个破球,你早被我的魔力腐蚀了!我的魔力可是那位大人亲自赐予的,不同于生魂怨诅、不用于这些人间死气,是那位大人的灵魂、灵念、灵力!”
凌殇的眼角渗出痛苦的泪水,染湿了脸上的黑木面具,他的放声叫骂只为让自己在这生不如死的疼痛中再多坚持一会儿,只要一小会儿
心宿二依旧面无表情,“我右手上的球很贪婪,比你造的那个茅厕阵眼更贪婪,它吸食魔瘴的速度很快,等你消失之后,南斗的七星也不见得会被损伤半颗;交出钥匙,你不必做无谓的牺牲,若等我自取,你连翻盘的机会都没有。”
“是么,既然时不我待,那我不如就现在翻盘!”
凌殇话音一落,两声尖厉的嚎叫突然刺入心宿二的耳中!
“喵呜!”“嗷——!”
心宿二打了个趔趄,右手水晶险些脱手!
“呵呵,那位大人说得没错。”凌殇强忍痛苦,挣扎着翻过身体,“你不过就是个巫师,靠着那点蛊惑灵念的手段,千百年来游走在天界,招摇撞骗。北极星就是被你害的吧?”
“北极星大人?!”
心宿二念头一松,水晶球里突然冲出两只妖兽,一左一右咬住他的肩颈!
红衣星官的鲜血顺着伤口涌出,染透身上的红袍
“你要控制灵念,就拜托先让自己的意识坚定一些,”凌殇犹如卸下沉重的包袱,竟能挣扎着站起来,他拿扇子指着心宿二的鼻尖,“我的魔力,你的球已经控制不到了,至于外面的那些活人的灵念”
心宿二再次心念一沉。
紫云楼外,河鼓二正以手中骨笛吹奏涟仙音律,修复玄屏障;忽觉袖中一轻,他忙低头察看,但见心宿二托付给他的水晶球,已经碎成粉末
牛宿星君望着已被冲开裂缝的玄屏障,放下笛子,喃喃道:“糟了”
阵眼这边,红衣星官收起右手水晶,动用法力想甩掉咬住自己肩膀的两只妖怪而后脱身,最终却发现自己已经无能为力
“通晓三界的天蝎星君啊,你难道不知,身处逆行阵眼的星官,都是会逐渐丧失法术的,因为你们的能量,全在我这里。”
凌殇已经重新恢复了魔力,他举起幻轮镜,镜中映出的洪荒世界,集结了一群妖魔——它们列开队阵,黑衣黑帽,整齐划一。
“这是”心宿二的黑瞳紧紧盯着镜子。
“这是你们那位北天同伴的杰作,”凌殇洋洋自得,“多亏了他的魔血,我们才能在魔域的洪荒之境,建立一个如此强大的军团。”
“完了,还是晚了一步”心宿二兀自叨念,“我的预知果真要应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