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意常年奔忙,唐望舒很少见到儿子,即便是人回R市了他也少过来。
唐望舒从二楼下来时就有瞥了一眼客厅的许知意在那听着秀玉姨说话,她没忍心打扰,站在楼梯转角处偷听着。
儿子从小教养好,从不仗着身份摆架势,温和的听着唠叨,也没有表现出不耐烦。
说到最后,秀玉姨叹息,小声说:“你要常回家,夫人其实挺想你的。”
什么跟什么,唐望舒不喜欢别人把她的事说出来。何况她现在和儿子还有龃龉,轻咳嗽一声,故意板着脸:“回来了。”
说着,她拢好披肩缓缓走过去,端坐在单人沙发。
许知意:“……您的身体可还好?”
“两天前的事了,你现在才收到信息?”唐望舒提起就生气,她都病好了才回来,回来做什么。
许知意知道她在生气什么,微微抬眼看向她:“我不是医生,回来只能看着您难受,您不舒服我也难受。”
他有问过家庭医生,就说是三伏天症状,并不算真正意义上的感冒,所以才没过来。
听到儿子说会难过她的心才舒坦。
理是这个理,她也知道儿子忙。
许知意从口袋拿了一个盒子出来放在桌面,:“前一阵子去了簌玉轩,听老宋说您相中了一对翡翠耳环,不过没买,我给您买回来了。”
唐望舒瞥了一眼锦盒,气也消散了大半:“李蔓有过来陪我,幸好有她这孝顺的丫头使唤得动。别总是忙工作,有空带李蔓过来吃饭,你爷爷还记挂你们的事。”
“记挂不该记挂的。”许知意不轻不重的说完这句话,唐望舒好一会才回过味,不太高兴:“小蔓很好,我们两家知根知底,她嫁过来也能帮你搭把手。我不管你单多久,但你不能不结婚,你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这种青梅竹马的情分最适合不过了。”
许知意没声。
唐望舒还在继续。
他没忍住回了句:“您和父亲也算从小一起长大,您觉得婚姻幸福吗?”
“你……”被儿子戳破了脸皮,唐望舒脸色难看。
母子再无话说。
“阿意,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当年的事情我解释的很清楚,是她要了哈佛大学的入学名额,选择的放弃你。我要是知道你会这么犟,就该录下当年的谈话,让你听清楚。”
“我不是过来跟您吵架的。”
“以后您少在爷爷面前烧这把火。婚姻大事我有自己的主见,以前是,以后也是。”许知意的脸色逐渐降了温,眉间清冷寡情,拒人千里的模样。
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他不想提,也不喜欢别人总提。
气氛僵持住。
秀玉姨急忙安抚:“阿意,你多让让你母亲,她一个人守着这个家也不容易。夫人就是闷了才会胡思乱想,你要是早点成家有个孙儿给夫人看着,就不会这样了。”
秀玉姨是母亲唐望舒带过来的人,在这里做了有三十余年,对许知意呵护有加,平时都管他叫阿意,像对自家孩子一样。
“跟他说这些做什么,他跟他爸一样没良心。”
“夫人,您就少说两句吧,盼着孩子回来了,又要气走他做什么。”
“他要走我也不拦着。”说完,唐望舒有些后悔。
许知意也没说话,就坐在那。
唐望舒气的不想看他。
片刻后,许知意借口有事要离开。
唐望舒看到儿子走远的背影,红了眼眶,倔强的起身上楼。
秀玉姨也很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