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九歌看向面色不善的那离遵,对他说:“那离城主解决完私事,可否坐下一谈?”
私事二字将眼前的狼藉一笔带过,让人听着脸色稍缓,那离遵让侍卫将人押走,然后问宫九歌:“你想说什么?”
宫九歌直言:“枉城的毒雾源头是什么?”
那离遵被她问的一愣,反应过来后便只有三个字:“不清楚。”
“枉城的雾常见,所以根本没引起人的注意,直到雾白天也不会散的第七天,才有人发现异常。粮食发霉,断水缺粮。”
宫九歌追问:“只是这样?”
不过也是,人在脾性上的变化,往往微不可查。
那离遵:“目前,只是这样。”
不知道是不是宫九歌多心,对方在“目前”俩个字上咬的音重。
宫九歌被那离遵胁迫带走,路上她靠近原珂说:“你们怎么又返回来了?”
原珂看了她一眼,苦笑说:“因为你那件斗篷。”
宫九歌:?
原珂说:“你给那弟子的斗篷上有‘千尘檀’的香味,被那离遵闻出来了。”
宫九歌没料到是这个理由,而且——
“你怎么知道是‘千尘檀’?”
原珂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当然是那离遵说的。”
宫九歌眸光一暗,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你把他当时的原话说给我。”
原珂虽不解,不过还是有模有样地重复了一遍。
宫九歌当时就给笑了,原珂一惊,忙问她怎么了。
宫九歌冷声说:“没什么,只是想起来这那离城主截我信件的前科。”而且,千尘檀是什么?这是宫家分支正式发行的一种昂贵香料,上市不到四个月,香味独特,原料昂贵且稀有,产出极少,也就拿来宰宰皇室这类冤大头,民间是连影子都看不到的。
别说是枉城,就连幕国都是数得上来的几件,那离遵是从哪儿认出来的?还叫的来名字!
摆在眼前的真相只有一个,那便是那离遵闻到过这种香味。枉城是不可能露货进来的,那便是他出去过,或者在这几个月接触过外人!
枉城里人没出事,信却传不出去,理由很简单。当初的那离遵能留下她的信,那留别人的也不在话下。还有就是忘书宗往来的讯息,这不同于宫九歌当时的飞书,这可是实实在在的法阵交流,那离遵是没能耐截下这个的,所以,还有一个中间人的存在,专门对付忘书宗!
试想这个人是谁?
宫九歌考虑过音妺,但在看到人之后就给否决了。哪怕是失了智,人也还是那个人。音妺说雾能干涉神志,结合她熟知的音妺,半熟知的那离遵,宫九歌觉得这雾的可怕之处,应该是会激发人内心的阴暗一面。
比如音妺想她暴露,意图将她留下,再比如那离遵的强势留人举动。
想到这里,宫九歌看向原珂的眼神诡异:“所以为什么你没事?”还是她看不出来?
原珂:“你可别说,我也奇怪。”
二人靠的近,在这边窃窃私语,旁边的人听不清是真的。那离遵的声音自前面传来:“少主和原将军还真是聊得来,不知是什么话题,本城主可能参与探讨一二?”
宫九歌头都没抬说:“说些女人间的私房话,你怕是不能参与。”
原珂:……
原珂听着前面半天没声,觉得宫九歌这话真是太缺德了。他想这个的时候,竟是全然忘了自己芯子是男性的事实。
宫九歌经人打岔也没了再说下去的兴致,往前踱步。到了后发现,那离遵是真的要将她弄进城主府去,安排的院子离城主主卧甚近,通常是主人家妻妾的住处。
宫九歌几番托辞被挡了回来,索性将遮羞布撕开来:“本少主已经嫁为**,孩子都能跑会跳了,住到这院子传出去怕是对那离城主的名声不好。”
她将话说的清楚,但凡心有不轨的人被这样**裸的揭穿都会瑟缩,不料那离遵说:“放心,不会传出去的。”
宫九歌被这回答噎到了,不过她很快就明白过来这句话的另一个意思。
不会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