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宫九歌状似不经意地提起这件事来,问音妺说:“别的地方来的人你见过多少了?”
音妺说:“你是说那几个家族来人?差不多都见过了吧!”
宫九歌:“他们现在还在枉城么?”
音妺摇头:“这可就不知道了,我懒得出去,他们也不会经常过来。嗯,有一两个月没来了吧。”
音妺见她一副思考的模样,登时给乐了:“怎么,你在外面都收不到消息吗?”
宫九歌摇头失笑:“还真没有。对了,宫族的人你有留意么?”她的语气毫无刻意的模样,像是没话题了才随口提起。
音妺瞳孔闪过一抹红色,接着答道:“倒是来过一两次,也都是为了看封印,没有过多交流。”
宫九歌忽地停下脚步,意味不明地说:“是么?”
音妺纳闷回头,目光清澈无害:“唔?不然呢?”
见宫九歌面无表情看着她,音妺忽地笑了:“你这是什么表情,我们又不熟,当然不会过多交流了。”
宫九歌说:“我问过其余人了,那天林萧进了你的营帐,你邀请的。”
音妺话音一顿。
接着宫九歌说:“然后当晚人就出事了,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
音妺脸上的笑逐渐收敛,目光中带了几分冰寒,只是难为她的声音照旧:“你难道是怀疑我把人藏起来了?可是我们无冤无仇,而且,我们不是朋友吗?为什么要怀疑我呢?”
她的声音带着几分淡淡的蛊惑,宫九歌浑身的气场逐渐缓和下来,音妺脸上带着得意,还欲再说些什么,却见宫九歌抬起头,视线清明问她说:
“你怎么知道,人是不见了?”
宫九歌先前说的是出事,音妺当即反应过来是“被藏起来了”,这点就透着满满的违和感。
音妺盯着她,嘴唇动了动,终于,她开口了:“你能别拿这张脸对着我吗?”
宫九歌:……
宫九歌没说话,直接了当地动手,音妺瞳孔一缩,闪身避开迎面来的伞。
“你想干什么!”音妺大惊。
宫九歌冷笑:“教训教训不听话的小崽子!”
她的速度极快,哪怕是音妺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都没能逃脱,狼狈地摔在了地上,那看上去像是木质的伞尖竟然折射出锋利的光,像她的要害刺来。音妺手脚发凉,一时竟忘了躲避,利器近在咫尺,却见宫九歌忽然收势,手握成拳往音妺的下颔砸过去。
“你给我好好清醒清醒!”
音妺被这一拳头给打懵了,下巴上的痛蔓延,连带着脑子也晕乎乎的。
宫九歌的声音在她头顶传来:“林萧出事前,你们都说了什么?”
音妺的意识有些模糊,她对宫九歌的声音还是有辨识度的,在这种情况下也能勉强给予回应。
“快,快走……离开,这里……”
宫九歌手指一僵,二人打斗间,她脸上的面具不知道甩哪儿了。
音妺很快缓过来了,她盯着自己上方的宫九歌看了好一会儿,像是在辨认面前的人。
“你……”
音妺刚说了一个字,瞬间就想起来什么,直接从地上蹦起来,连刚被人打都没计较,拉着宫九歌脸色慌乱。
“你怎么来了?你来这里做什么!”
宫九歌不知道她说的这里是她们脚下这块地儿,还是别的什么。
音妺很快解惑道:“快走,离开这里,这里……”
音妺的神经紧绷,说话气都不喘一口,当下就给呛着了。宫九歌忙拍着她的背给她顺气。
宫九歌问:“这里怎么了?”
“啪,啪,啪”掌声在二人身后响起,音妺握着宫九歌手臂的手指下意识收紧。
宫九歌回眸,发现身后不远站着的,赫然是不久前离开的那离遵一行,只是眼下他们身后,多了近百武装的侍卫。
那离遵迎着宫九歌的视线,脸上露出他今天的第一个笑:“你还是这样更美。”
宫九歌:“谢谢夸奖,不过你有事吗?我家里三岁的孩子还在等我喂饭,没事我们就先走了。”
音妺用一种从来没认识过她的眼神看着宫九歌,跟见了鬼似的。
那离遵听了这话,笑意收敛了几分,接着他说:“那就很遗憾了,孩子他娘今天是回不去了。”
宫九歌不动声色地抓着音妺的手腕,手指轻点,她说:“那离城主这是作何?我们先前的交易便是情分不在,仁义还有,过河拆桥也没有往里添水的道理呀!”
那离遵被她的比喻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