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萧看着面前的火堆,燃尽的炭火显红橙色,在这地冻天寒中带来几分慰藉。
林萧的声音冷而发沉:“送出去的信,还没有回音是么?”
“对,就像石沉大海了一样。就是想让我们死在这儿,也该给个原地不动的指令吧!”负责传信的人发着牢骚。在这鬼地方呆了段时间,他们都要疯了。
林萧喘了几口热气,水蒸气在他眼前腾升成雾。
“出去打探消息的人回来没有?”
有人答道:“还没有。”
林萧看看天色,声音沉稳,安抚了在场人的躁动情绪。
“谨慎起见,带几个人出去找找吧!黄堂,你随我出去。”
黄堂听到这话,脸上浮现不赞同,他刚毅的面庞上,两只眼睛坚定:“公子,我去就行,外面太过危险,您在这儿……”
林萧起身,截下了他的话:“我们不能在这儿坐以待毙,物资快要用完了,便是找不到出去的路,好歹找点能吃的。”
接着他又点了几个人的名字,几人结伴出去。
他们现下是在山下找了个废弃的矿洞安顿着,距离他们十几里最近的乡镇便是扈堤乡,刚到枉城时,那离遵接待了他们,并且有条有序地安排派下物资,且数额经他们确认,让人挑不出半点误差。
直到有一日,林萧随了那离遵前往距离最近的扈堤乡,探查民情。不料这个时候,其余家族的物资补给也来了。不等林萧问过宫九歌下一步的动向,异变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
那是一个平常的下午,天色晦暗,寒风与往常一样凛冽。
因为突然出现,且查不到源头的毒雾的缘故,枉城的子民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粮食都烂在了仓库,可以说,如果没有宫族的及时雨,那离遵要面临的问题会比眼下棘手百倍。其余古族运送来的物资也是锦上添花,就在林萧觉得,这件事大概可以告终的时候,那离遵突然找上了他,要他给宫九歌传去一封信。
“那离城主何意?”林萧是不相信对方的话的,毕竟宫九歌看起来,真的没那么的,非要形容就是没那么深藏不露。
宫九歌再强悍也就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姑娘!
那离遵的神色却不像是在说笑,告诉他这件事非同小可,必须要宫九歌亲自出面。
林萧能年纪轻轻就在宫族混的风生水起,远不是三两句话就能哄到的,当下便不动声色地回绝了对方。
“城主见谅,林萧不过是个跑腿的,难当大任。再说了,大事当前林萧也不敢从中插手。”
林萧拒绝在前,出乎意料的,那离遵很坦然便接受了这件事,他选择了自己传信,后来的事林萧不知道,不过见这位日常的脸色,林萧猜逢应该是对方没能如愿。
此时尚且风平浪静,那离遵甚至腾出手来招待其余古族。意料发生在一次不经意间,宫族的队伍里有几个不曾出过远门的,对枉城异常感兴趣,几次求林萧出去带他们一起。当时那离遵腾不出手,听到林萧等人想出去,便指了将军原珂代为引路。
原珂见到他们表情看着不太对劲,等出了城主府,原珂突然问了句:
“你是宫族来的?”
前有那离遵大张旗鼓的招待,这府上怕是没人不知道他们的来历了,原珂这个问题却问的十分认真。
林萧平日里待人作物本就平和,当时应说:“没错。”
听原珂又问了句:“那你认识宫九歌吗?”
林萧说:“将军认识我家少主?”
原珂听到这句,回头看了眼城主府的方向,眼神里是林萧看不懂的情绪。
“啊,认识,”他说,“之前她来过枉城,就认识了。”
林萧点头,没再往下接。
原珂却没消声,而是接着说了下去:“她这次走得急,不过这个时间也是赶巧。”
林萧说:“将军似乎和少主的关系很好。”
原珂摇头:“一般。”
林萧不知道怎么接了。
原珂又往身后看了一眼,然后对林萧说:“本将军是不清楚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但是,这浑水,能避则避吧!”
浑水?林萧心里生出不好的预感,他面上装作玩笑道:“将军的意思,莫不是事情又生了变故?不过区区封印而已,应是难不倒几大古族的。”
“封印?”原珂嗤笑,“那是什么东西?”
林萧心里一紧。
“将军说笑了,这些事难道不是因为封印而起吗?”
原珂闻言看了过来,那是林萧没见过的眼神,像是悲悯,其中好像还伴随着无尽的沧桑,仿佛看尽繁华后留下的躯壳,枯萎而涸。
他说:“看着宫九歌是个聪明人,怎么手底下竟然出了这么个另类?这样的,嗯——你确定不是之前得罪过她,她送你来添人头?”
生平第一次被骂蠢的林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