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鸾吃饱喝足舔完手指头,便开始将目光投向一旁的星河,开始吃起了香肠、包起了鸡蛋,喝起了牛奶。
直喝得那奶牛眉目舒展,眼里浮出赞赏之意。
两人在桌边幕天席地瞎搞了一通,养好精神后,便手拉手在无色||界里散起步来。
无色||界,这是两人所在这片地域的名字。
尽管祁鸾对星河的身份、所在、经历还存有很多疑惑,却也没有贸然发问,因为他知道星河总会告诉他的。
不知不觉间,又回到了碧湖边。
祁鸾先前看到这琼花树,只觉肚饿,现下仰头再看,便觉出浓浓的心意。
星河是不喜欢侍弄花草的,想必他定是为了自己,才将琼花移栽过来。
湖面波平浪静,像海一样一眼望不到边际。
星河突然开口:“湖里没有鱼。”
祁鸾愣了一下,才想起他是在对方才贸然下水捉鱼的自己解释。
这种被关照的感觉让他心中一暖,不自觉地用指尖轻轻挠了挠星河的手心。
羞涩道:“嗯,知道了。”
一抬头,却又看见一块石碑立在湖边,像是在标识着这湖泊的名字。
祁鸾拉着星河走上前去,见上面写了两个大字:碧湖。
“什么嘛,这么普通。”他嘟囔道。
星河:“我来时它就叫这个了。”
祁鸾:“反正是碧色的,不如叫碧池得了。”他指指石碑,似在征求星河同意:“我能改吗?”
星河:“想改就改,不必问我。”
话里充满了“我的就是你的,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的意味。
祁鸾听出他的弦外之音,更觉欣喜,用灵力幻化出一把小刀,胡乱把“湖”字涂抹掉,改成“池”。
碧湖要是跟人一样有灵识,恐怕得被他气得背过气去。
看祁鸾走累了,星河挥手变出一方竹筏,带着他飘落在上面。
天是白的,没有云彩。
湖是碧的,没有游鱼。
世界静得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在这不知东西的水里并肩而卧。
星河:“你在想……如果我第一眼看到的不是你,而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人族或妖族,是不是都不用这么辛苦?”
祁鸾察觉出他的怨怼意味,忙抱紧他,道:“不许,你注定是我的,我也注定是你的。什么人族妖族,要是没有你,我就孤零零地死了,你甘心吗?”
“也是,”星河看他一眼,笑道:“没有我,你只会更笨,被坑得更惨。”
祁鸾打了他胸口一巴掌,道:“你不挖苦我会死啊。”
“恨我吗?”星河问:“那么对你。”
祁鸾:“有什么好恨的,换了我,也不可能心无忿忿,关你一辈子都是轻的。”
星河失笑:“我还真是这么想的。”
祁鸾扑到他身上磨牙:“咬死你算了。”
星河看他那张牙舞爪的样子,想起他刚刚的好一通解释、亏欠、眼泪,只觉困扰了自己多年的心结就这样解开了。
果然是解铃还须系铃人。
他越看祁鸾越觉得顺眼,干脆一按那人脑袋,吻了上去。